就發現我媽媽這一個晚上根本沒睡,坐在書桌旁謹慎的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書桌上還壓著一把水果刀。
我看她這麼提防我姐夫,有些哭笑不得。
白天的時候,把姐夫趕出去,或者直接報警不就好了。
不過,媽媽這是為了給姐姐台階下。
不想以長輩的身份,僭越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外麵的腳步聲變得格外沉重,還有我姐夫在外麵大喘氣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都在逐漸的遠去。
寂靜中,我還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
姐夫好像是拿了什麼很重的東西離開家吧,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可能拿了我的那些聘禮。其中有一箱就是慢慢的整箱珍珠,而且顏色各有不同,有灰珍珠也有很稀有的紫珍珠。
他該不會是把箱子拿跑了吧?
我聽到姐夫輕手輕腳關上門的聲音,我徹底憋不住了,打開了臥室的門追出去。
“阿YAYA!”身後還傳來我媽媽著急的叫聲。
不過我們倆,才剛剛走到客廳,就聽到重物從樓梯上滾下去的聲音。因為那聲音震天而響,就連房子似乎都抖了三抖。
不僅讓樓下摩托車上的報警器大響,隔壁家的狗都嚇得狂吠起來。
我們家幾乎是和對門那家鄰居一塊敲的門的,從樓梯口往下看下去,兩家人都是渾身一震,呆呆的看著。
重物落地,把聲控燈都震的亮起來了。
我姐夫倒在樓梯下麵的走廊上,一塊巨大無比,至少有一兩百斤的石頭壓在他肚子上。那石頭是狠狠砸上去的,直接就壓的他嘴邊鮮血直流,整個肚子都凹陷下去了。
看樣子,肚子裏麵的內髒,估計也是被壓成肉醬了。
姐夫身邊,還有一口摔得破碎了的木箱子。
那口木箱子摔壞了以後,還真有那麼幾分像棺材板子。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多半是姐夫半夜裏想要偷走裝著聘禮的箱子,結果箱子太重。下樓梯的時候沒走穩,箱子脫手飛出去,砸在了身上。
這一下,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命都給搭上了。
可真是怪了!
雬月吃飽掙著沒事幹啊,怎麼送了一塊大石頭給我?
“這……這是你家姑爺吧?”隔壁的鄰居大嬸,張大了嘴,僵硬的問道。
我媽嚇懵了,我口幹舌燥看了一會兒。
還是穿了拖鞋下去查看,不管姐夫死沒死,人命關天還是先想辦法把他身上的石頭搬掉。結果我剛走下樓梯,就見到從姐夫後腦勺著地的腦袋底下,爬出來一隻食指粗細的錢串子。
那錢串子快速的爬動,就跟蜈蚣一樣快速的爬行著,躲到了角落的黑暗中。
這錢串子學名蚰蜒,是吃蚊子為生的益蟲。
長得有點像古代的銅錢串子,有了個外號叫錢串子,聽說弄死錢串子是要破財的。那為什麼從姐夫腦袋下麵,會爬出這麼多錢串子?
算了,可能是夜裏出來散步的錢串子,剛好就進了姐夫的後腦勺附近。
我剛想搬動壓在姐夫身上的石頭,就被我媽媽從後麵拉住了,“阿YAYA,別碰他!回來,報警找人處理。”
“為什麼啊?”我有些驚訝的回頭看我媽媽。
雖然姐夫多半是沒救了,但是遇到這種情況。
在確定姐夫死亡之前,還是要象征性的打急救電話吧,畢竟一個人的死亡也隻有醫院才能開死亡證明。
我媽媽臉色發黑,抬手給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不重,卻給了我教訓,“哪那麼多問題,跟我回去。”
我又不是傻子,根本不覺得委屈。
趕緊縮著腦地啊跟我媽媽回家,我媽媽根本就沒力氣拿電話報警,而是背靠著門無力的喘著氣。
我看到我媽媽這樣,有些狐疑,卻還是拿了手機準備報警。
這時候我媽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說道:“等等,先別報警!打電話給龍婆艾的弟子,阿YAYA,你姐夫可能是中了蠱毒了。找警察來沒用,還有可能讓更多的人中蠱。”
蠱毒?
我這輩子極少聽過這個詞,倒是在看仙劍的時候,聽說過苗蠱。
那隻大塊頭的昆蟲,讓普通人看,就是一隻錢串子!
怎麼也不會聯想到蠱蟲去……
所以我不明白啊,我媽媽怎麼會認識蠱蟲,她平時給人的映像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啊。
打電話給了龍婆艾的弟子,那弟子似乎正在睡覺。
跟他說了半天,他才稍微清醒過來,聽明白了我說的內容,跟我用泰語粗聲粗氣的說道:“龍婆艾在閉關養傷,上次的事情讓他受到了重創。你說的事情,他可能暫時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