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據說能讓鬼魅不死不滅,永生得道。
可是雬月跟我在一起了之後,還不是一樣的灰飛煙滅了?
這個所謂的鎖骨,也沒那麼靠譜吧!
走到了別墅的大門,雬月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起來,“我是應該禮貌一點,敲敲門呢。還是要霸氣一點,直接把它的門踹爛!”
“當然是直接衝進去,敲什麼門啊,萬一他不開門呢?”我現在覺得自己很暴力,特別想進去把東方青冥從油畫裏撈出來。
至於什麼禮貌之類的,對地獄裏出來的東西,需要講究禮貌嗎?
雬月一腳就揣上了別墅的大門,“說的好,我喜歡你這樣凶悍蠻橫的樣子,裏麵的那個仁兄如果還在的話。應該要心疼他的門了吧……”
門被雬月踹了一腳,看似紋絲不動。
過了三秒鍾,“轟隆”一聲巨響,直接躺倒在地。
雬月就這麼踩在這扇門上,緩緩的走了進去,別墅內沒有任何的照明設施,是一片的幽暗。
但是所有的擺設,我卻是那麼的熟悉。
裏麵的每一幅油畫,都好像在哪兒見過,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哪一副會在哪兒。
這果然就是前一陣子,我做夢總夢見的那個全都是複古式的宅子,宅子裏一片的安靜。雬月走進去,根本就沒有人攔著,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形影。
雬月也不管其他,邁著優雅的步伐上了樓梯。
直接就走到了那間夢裏的書房,門是虛掩的,被雬月一腳踹開了。
他走了進去,我夢裏那張油畫赫然就掛在牆上。
油畫中哪有什麼少年,隻有一個身穿綠衣道袍的骷髏一樣的男子,佝僂著幹癟脫水的身子坐在墓碑上好像死了。
聽到我們進來的動靜,才猛的抬頭。
那個少年雙眼都是猩紅的血絲,整張臉都幹的僵硬了,嚐試張了張嘴,卻隻能勉強發出了破舊風箱一樣的聲音,“餓……我餓……”
隻是那幅油畫當中,原本還有一副打開的棺材的。
此刻棺材和棺材裏的隨葬品都還在,裏麵的男子的屍首卻是不翼而飛了,包括本辦公桌後麵的轉椅上也沒有人坐著。
給人的感覺,就是人去樓空了。
我倒抽了一口氣,抓住了雬月身上的衣料,“景晟……不在家?”
“這像是不在家的樣子嗎?應該是知道了本大爺要來了,嚇得躲起來了吧。”雬月將我輕輕的放在了油畫前的地上,雙手都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的雙目,也盯在那幅油畫上看。
景晟害怕的應該是吸收了賓靈和紅眼拍嬰之後的雬月,才會選擇逃離此處吧?
此刻的雬月邪性的很,就連我都感覺微微有些陌生了。
看著油畫上,那個穿著綠衣道袍的幹屍,那雙睜目欲裂充了血的眼球。
隻覺得那個目光特別的熟悉,特別像是東方青冥饑餓崩潰時候的樣子。
我伸手摸了一下油畫上麵,油畫上的顏料已經幹了,摸在手裏有一種凹突不平的觸感。就是無法觸摸到裏麵的人,我小聲的問了一句,“青冥,是……是你嗎?”
“救……我!”
那幹屍已經嚴重缺水的發不出聲了,看到我的手身上去,想要跳起來抓住卻怎麼也摸不到。
最後他好像喪失了力氣,居然從墓碑上跌下去,僵死了一半的趴在地上一動都不動了,根本沒法解釋自己是怎麼進去的。
那片墓地荒涼的,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那穿道袍的幹屍早已麵目全非,和東方青冥沒有半分相似,可我確定他就是東方青冥。
他在夢裏拚死向我求救了那麼久,我才在這裏重新的找到了他!
我皺緊了眉頭,這油畫裏的人要怎麼救出來呢?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怪異的事情,就是能把人關在畫中。這幅畫好像是另一個世界,裏麵的人雖然能看見,但是卻沒法把他放出來。
雬月用自己的手指頭敲了敲油畫,發出了“叩叩”的聲音,他神情凝重,“這是一幅真畫啊,小屁孩,你是怎麼被關到畫裏的?我真的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
“救……”
東方青冥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聽到雬月的聲音掙紮的抬了一下頭,卻再次無力的死過去。
隨即,整棟房子裏,忽然就傳出了無數的哭聲。
僅僅就在這間房裏,每一幅油畫中,都有個人子啊畫中流眼淚哭泣著。那聲音淒絕哀然,聞者都有一種心被揪住的痛楚。
“放我出去,我要自由!”
“救救我……”
“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