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解風情(1 / 2)

官海潮回來興衝衝地數錢,丁海剛也高興,一把抱住官海潮,把一隻手插進她褲腰裏,笑道:你贏了錢就對自己狠一把嘛,你看你的內褲都鬆了,去買兩條蕾絲內褲嘛。我喜歡那種肉色透明的,前麵巴掌大,蝴蝶形狀。後麵是一條絲帶,陷在籮篼縫裏好性感喲。

官海潮馬上把錢往大腿裏一夾,說,不行,這錢我有要留著,是給女兒準備的,等她大學畢業,那些學生裝就要換代了,我得給她買兩套像樣的衣服,好出去找工作呀。

真是用心良苦啊,官海潮這個當母親的真是稱職。丁海剛無話可說了,想起剛才和諸葛香蘭的事,心裏不禁替老婆著急。這個老婆啊你一心想著女兒,怎麼對老公就這麼放心呢?世上好多老公就是在不知不覺中弄丟了的喲!丁海剛決定提醒一下老婆,就把擦在老婆褲襠裏的手往下一探,說,老婆,你渴不渴,打了一晚上的麻將,要不我給你摻點開水?

渴呀,但那是昨天泡的茶,我不喝,不新鮮了!

對了,茶放一天就不新鮮了,你都不喝。丁海剛說,我們都好久沒有行周公之禮了,你就覺得也不新鮮了?

你說啥子嘛?官海潮嘻嘻地笑道。

裝傻!丁海剛看到老婆嘎嘎嘎嘎地笑,他就瞪大眼珠說,你呀,現在完全陷入麻將裏去了,說啥也聽不進,悲哀呀!老婆,我可是提醒了你的喲!到時候別恨我喲!

官海潮把丁海剛的手拔出來說,我恨你啥子馬,老公,我累了,睡吧。

官海潮收起錢,用一個塑料口袋包好,藏進床邊紙箱桌裏麵,用半截磚頭壓上。然後,跟著老公出去洗漱後就回來睡了。

上了床,官海潮一會就扯鼾了。丁海剛在鼾聲裏卻睡不著,再想起剛才諸葛香蘭的偷襲竟然不那麼可惡了,就重新炒冷飯,仔細地回味起來。

這回味起來就不得了,在這夜深人靜暖呼呼的床上,丁海剛高昂起腦殼,渾身難受,氣得他又把手伸向了老婆。

老婆嗯嗯地翻了個身,把籮篼翻給了他,丁海剛沒轍,聽著外麵的風聲和狗叫慢慢地也睡了。

醫生說晚上睡覺要少受刺激,不然會做噩夢。丁海剛今晚可以說受了一籮筐的刺激,他不做噩夢才怪!

果然,他就夢見領著老婆飛在浩瀚的夜空,他還嘎嘎地叫喚了一聲,好像南飛的頭雁。官海潮也跟著叫了一聲,有點夫唱婦隨的意味。他們直插雲霄飛啊飛啊,忽然看到下麵山溝裏,震旦公司的經理助理付煤炭正在舔財務科長莫玉芳的籮篼。莫玉芳四腳朝天,嗷嗷大叫。那莫玉芳看到天上的丁海剛就大聲說:丁海剛你終於出現了,你還記得不?那次我們去測量在蘆葦蕩裏,我蹲在水下裏,你蹲在我下麵,炸魚的幾個人過來了,把我嚇慘了,要不是我提你一把,你就在水裏憋死了……丁海剛嘎嘎直叫,希望莫玉芳住嘴,但莫玉芳卻說得更來勁了,還翹起籮篼唱“高高山上一樹槐,手把欄杆噻望郎來”。振臂一飛,那莫玉芳就變成了諸葛香蘭,一聲炮響,霎時,民工四麵八方圍上來。丁海剛嗷地一聲哀叫就跌落下來,他趕緊閉上雙眼,什麼也不想了,就安全地落在了地上。他站起來一看,自己穿著衣,戴著鬥笠,挎起魚簍,他轉身就往一個山洞裏跑,跑進去刁參謀和焦國舅正在看電視,諸葛香蘭正趴在石桌上寫字。正在發愣的刹那,鄧二排忽然從山頂跳下來大吼:統統蹲下,蹲下屙尿。

丁海剛就被尿憋醒了。

官海潮也醒了。她坐起來說:我也做了個夢,夢見在雨壩壩裏,我用樹枝去戳電線上的一隻蜂鳥,鳥兒落到一邊我又去戳,那小鳥凍得瑟瑟發抖。然後我就說,乖乖,咱們回家吧。我就用穀草給它紮了個窩。說,想住幾樓?說著就往樓上走,也是一聲炮響,出大殯的隊伍出來了,有人說北總的爹媽死了。花圈,紙錢,哭喪棒丟得滿街都是。我看到你披麻戴孝跟著送葬的隊伍,邊哭邊說:悲哀啊,錢沒用完人就死球了!簡直是悲哀啊!

呸呸呸,丁海剛呸了幾口說,哎,官海潮你不給嘎嘎吃就算了,還這麼來編排我,安的啥子心喲?

官海潮蹲在屋中間的塑料盆上,滴滴答答如大河奔流。她眯著雙眼說;老公,夢是反的,你急個屁呀!

我不著急行嗎?我覺得我就是可憐的小鳥兒,得不到吃,歸不了巢,好慘馬!老婆,既然周公都提醒你了,你就好好理解這夢的文件精神,要不然你要後悔的。

後悔啥?

後悔就來不及了,你愛的鳥兒就飛走了!

你呀,啥事都愛上綱上線。睡了,明早我還要起來給他們煮口水麵。

任老板的打樁機還在哐當哐當地響。官海潮躺下來說,哎,我還夢見你去給北總送禮,你跑到人家門口就把一盒麻將席丟了進去,人也沒看見你轉身就跑,好像完成任務要贏,連你的名號也不報,你說你怕啥呢?奇怪的是,我也跟著你跑,越跑越快,就好像和媽老漢在一起遊小三峽,走進大山的石板街裏、穿過吊腳樓又坐上纜車,俯瞰下麵菜園壩,那火車一冒黑煙一叫喚,長江上的船也跟著一起叫,好像RB鬼子來大轟炸來了。我們趕緊往火車上跑,我給你媽老漢買的臥鋪票,你是坐票,隻有我一人是站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