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可寒安靜地做完這一切,準備離開。
一抹若有似無的苦澀氣息,森然襲來!!!
她對氣味十分敏感,登時覺察不對,已被死死地緊抵在櫥櫃上。
扭住她的,是一雙男人的手,骨節分明!強勁有力!
“誰?!”她低聲嗬斥,心頭隨即浮起一絲不安。
裏間狹小,外間就是貝心暖,這男子竟能夠同時躲過兩邊視線,尾隨進來!
身手如此敏捷,絕不是姚老板那種外強中幹的色|鬼!
男人不答,卻捉起她的手指嗅了嗅,附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嗬,‘番瀉葉’、‘蛇舌草’,小丫頭夠毒啊……”男人的聲線非常悅耳,仿若帶著一股醇厚的魔力。
貝可寒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警,告,你——放!開!我!”
男人偏偏靠得更近,扭得她更緊,貼在她耳邊的苦澀氣息也更加濃鬱:
“警告我?!叫啊,我不介意。我也警告你,外麵那小姑娘若知道你往茶裏加了這麼多猛料,剛才還對她起了殺心的話……”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一開口就命中要害,並掐準了她不敢聲張,語調中還帶了一抹戲謔。
聽得出來,這是個掌控人心的高手。
猛料?殺心?被人看穿的滋味可不舒服!
貝可寒咬唇克製著憤怒,她本能地感覺這個男人很危險!!!
櫥櫃的玻璃門反射出外間貝心暖的背影,她已經化完妝,水壺也剛好燒開了,發出刺耳的鳴叫。
如果此刻貝心暖拎著開水進來衝茶的話。。
貝可寒想,時間不多了,絕不能因為這個男人功虧一簣!
她冷然道:“你跟蹤我?從苗圃?還是活動室?”如果他看見自己針刺姚老板,竟還不動聲色尾隨,那就未免心機太深沉、太可怕。
隻聽那人低聲輕笑:“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怎麼,敢做不敢當了?說吧,你是誰,怎麼混進福利院的?你……”
男人話還沒問完,忽然“嘶”地倒吸一口涼氣,手腳麻木!
一道瘦小的身影趁機掠過外間,風一樣逃出他的視線。
“嗬,被小丫頭算計了……”男人隨即身形一轉,也瞬間移出室外,看著貝可寒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主……先生……您為何輕易放過她?”身後如影隨形的灰袍隨從納悶地問。
“否!小灰啊,沒發現好戲就要開場了?”男人意味深長地說。
貝可寒飛快跑回宿舍,想擺脫那個危險而深不可測的男人。
她剛才借著敷衍的功夫,瞥到他黑袍鑲著紅邊的一角,質地精良,說不定是貴客之一,原本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不過,憑你是貴客又如何?本姑奶奶的神針可不止一根,紮你食指那一下,所謂十指連心,滋味可好?
撞破我針刺姚老板又如何?一句正當防衛噎死你!至於踩你,自然是故意踩趾尖,比踩整隻腳可要痛上一百倍!
這麼想著,她覺得給了對方足夠的教訓,自己也不算太吃虧,終於心平氣和地推開宿舍門。
“貝殼!你回來啦!貴客來了沒有?”
“貝殼,有沒有看到帥哥呀?”
小夥伴們嘰嘰喳喳地問。
貝可寒差點想說帥哥沒有,肥豬頭、腹黑男倒是各有一隻。
重生才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他們就紛至遝來,讓她目不暇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