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譽王府,南宮洬先一步下車,府門外守著幾名府兵,門內家奴很快迎出來。
最前方的,大概是管家,都恭敬的低著頭拘禮,“王爺,您回來了。”
馬車內,巧竹剛剛探出頭,一聽說話聲,立馬又縮回去,驚異道:“小姐,他是王爺啊!”
“我知道啊!那又怎麼樣?”洛連雪不以為然,折身走下馬車。
南宮洬見她仍是一副傲慢自得的模樣,更是覺得玩味。
管家卻看不下去,皺眉問:“王爺,這位姑娘是……”
此時,巧竹下了馬車,趕忙俯身行禮,“巧竹拜見王爺。”
南宮洬擺擺手道:“你起來吧!”
巧竹緊張的起身,站在洛連雪身旁。
洛連雪瞥了南宮洬一眼,那表情很明顯是在說,誰叫你逼我來的。
南宮洬佯裝沒看見,吩咐道:“林伯,這位是洛連雪洛小姐,是我王府的貴客,替我招待好洛小姐便是,其它的,都不要多問。”
管家應下,轉頭恭敬的對洛連雪道:“洛小姐請隨我來。”
洛連雪撇著嘴,隨在管家身後走進王府。
王府很大,雕梁畫柱,亭台水榭;琉璃飛簷,繁華掩映;紅綠點綴,美不勝收。
管家給洛連雪安排了一間比較大的房間,名為‘瓊影居’。比她在洛府時的閨房要大許多。
總算安頓下來,洛連雪鬆了口氣,看著婢女們進進出出的忙碌收拾,添置新衣新被,各種物什,看的昏昏欲睡。
巧竹倒樂得清閑,站在洛連雪身側,問道:“小姐,我們為什麼會來王府,不會是這位王爺看上您了吧?”
“你想多了,像他那種高高在上的王爺,我一個商人之女,也高攀不起。”洛連雪指間撚著頭發,漫不經心。
“那我們為什麼要來王府?”
“總之呢,本小姐是絕對不會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的,你看他,哪裏比得上人家荀公子一半啊!”洛連雪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會啊!你看這王爺,長得可就是比荀公子還要好看些呢!”巧竹說著,擺出一臉花癡樣。
洛連雪鄙夷地白了她一眼,這丫頭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花癡。
房間整理好之後,婢女們盡數退下。
經過多日奔波,洛連雪也累了,轉身走至床邊,歪下身,舒心的躺著,安穩的閉上眼醞釀睡意。
巧竹也無事可做,坐在桌旁百無聊賴。
王府別苑,南宮洬站在欄杆外,看著欄內幾株開得正豔的芍藥,吩咐道:“覃宣,安排人去查,東盟幫最近有何異動。順便追查飛狐堂餘孽。還有,安國侯那邊,也要防範一下,安國侯位高權重,卻總是低調行事,隻不過這幾年,本王發現他低調的有些過頭,似乎在刻意掩飾什麼,你安排人潛伏在他身邊,切勿打草驚蛇。”
覃宣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問道:“殿下,洛小姐那邊,如何處理?”
“這個你無須操心,等有機會,我會帶她入宮,她懂得天象,若說當年預言,未必全不可信,至於那玉玦。”南宮洬轉頭,將已經穿了絲線流蘇的玉玦取出,交到覃宣手上,“你把它還回去,就算要歸還,也是由她親自歸還,而且,也要等星鬥之變,才可歸還。”
“屬下明白!”覃宣接過玉玦,折身離開。
南宮洬舒口氣,看著園中樹影參差。
初回凰都,明日一早,也該上朝回話,他此去宛城剿滅飛狐堂之事,一路輕裝簡行,無非是為避人耳目,好方便行事。
迷迷糊糊又過了一日。
洛連雪吃過早飯,與巧竹閑適的走往王府園中。
繞過重重回廊,停在池心涼亭處,執著紈扇乘涼。
池中錦鯉遊弋在荷葉間,巧竹拿著飼料嬉笑著逗弄水中錦鯉。
婢女送來一些茶點,放在桌上後離開。
洛連雪隨手拿起一塊栗子糕吃起來,這時,外麵傳來清脆的聲音,“林伯,我求你了,你讓我見見殿下吧!”
“榮小姐,不是老朽不讓你見,是譽王殿下真的還沒回來。”管家林伯焦急的阻攔。
洛連雪抬頭看去,廊道外是一名身著湖水色曳地羅裙的少女,外罩一件桃紅色絲質薄衫,發髻低綰,簪著牡丹青玉釵和淡青色絹花,眉若遠黛,眸似秋水,唇點朱砂,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洛連雪放下手中栗子糕,輕輕拍手,拿著絹帕擦拭幹淨,彼時,拉拉扯扯間,女子已經走至涼亭處。
林伯歉意的低首:“洛小姐,打擾了。”
“林伯,她是誰?為什麼會在王府?”女子看向洛連雪的眼中充滿敵意。
林伯忙道:“榮小姐,這位是洛連雪洛小姐,是王府的貴客。”
“貴客,憑什麼?”女子冷冷瞥一眼洛連雪,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