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這幾日的查證,按照三岩縣的人所描述,當日,確實見過有人從縣衙府內逃出來,似乎沒走多遠就有人看到逃出來的女子被殺。但偷看到的那人害怕,就跑走了,過了一陣他趁著夜色去查看,卻根本就沒有看到屍體,地上隻有血跡。”
“看到那人你可曾帶回來?”南宮洬蹙眉,心底的疑慮更重。
“屬下本來是想將那人帶回,但屬下找到那人時,卻聽說是驚嚇過度,回去後就大病了一場,沒幾天就死了。”
“怎麼可能?”南宮洬苦笑,“就算再怎麼樣,一個好端端的人,哪裏會因為這點驚嚇就死。看來,這幕後的黑手,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隻是,如今線索又斷了,無法再查證。更何況,遲震也要處斬了,這個案子,隻能結案。”
“算了,既然斷了,就暫且不查,你注意東盟幫和安國侯的動靜就是。”
覃宣領命,隨在南宮洬身後回府。
夜幕降臨,花老板一臉喜色的看著大堂的布置。
所有的門窗都已打開,白紗隨著微風拂動,姑娘們全都穿了素色的紗衣,白紗內放了許多的木盆,木盆內卻是熱氣騰騰的水汽,邊上放置著一些冰塊。外麵的邊緣全都用了鮮花掩蓋邊緣,看起來更是別有韻味,熱氣將整個大堂氤氳的恍若仙境,姑娘們都赤著腳,將腳落在木盆內。
琴簫起,婉轉動聽的曲調流淌在大堂內外。
洛連雪躲在閣樓內,歌聲漸起,將歌詞以官話的方式唱出來。
別致的曲調吸引了所有路過的人,包括一些閑來無事的文人墨客也被吸引來。歌唱到一半,卻漸漸停下,沒了聲息,隻有琴簫未停。
洛連雪懨懨回房,緊閉房門。
外麵多出了許多談論之聲,客人越來越多。
姑娘們的一身素色衣衫,褪去了華麗和花哨,顯得清雅別致;額間描了花鈿,眼角掃了粉色的胭脂,光潔的腳踝擱在水中;花瓣落在地上,猶如一個個從天而降的仙子,這一番意境,醉了所有人。
花老板守在門口,每一個客人進門前,她都是先忙著收錢,才會放人進來,這一晚,又是要賺得盆滿缽滿。
巧竹忙活完,回到房中將門關好,討好的湊到洛連雪麵前,問道:“小姐,那首歌到底是怎麼唱的?你能不能教教我?真的好好聽。”
“我現在沒心情,等什麼時候回到宛城了,你想學什麼歌,我都教你。”洛連雪兀自添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竟是茉莉花茶。她一個激靈立刻噴出來,趕忙問:“這茶誰泡的?”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
洛連雪拿起茶壺,將裏麵的茶水倒出來,果然是茉莉花合著茶葉所泡,她邊倒,邊恨恨的嘟噥:“南宮洬,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小姐,你怎麼了?茉莉花茶不好麼?”
洛連雪將茶壺重重的放回桌上。她怎麼忘了,南宮洬身上的氣息,隻有離得很近很近才聞得到,巧竹怎麼會知道。頓時煩躁的搖搖頭,說著:“總之,從今以後,我的房中不準出現茉莉花茶。”
“可是小姐,您以前不討厭茉莉花茶啊!”
“以前是不討厭,但是從現在起,開始討厭。”洛連雪忿忿的盯著茶杯,將那一杯也給倒進盂壺裏。
巧竹不解的“哦”了一聲,拿著茶壺去準備熱茶。
樓下喧鬧不停,洛連雪卻覺得煩躁。可她隻能忍,誰叫南宮洬把她丟到這種鬼地方,眼下還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