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了脈,歎息一聲,問道:“你這看起來也沒事,到底是怎麼了?”
“大夫,他是傷了胸骨,才會這樣的。”洛連雪心中愧疚,搶著答話。
“若真是這樣,可就難辦了。”大夫伸手去解荀東亦的衣帶,洛連雪忙折身回避,臉上差點就燒出兩朵紅雲。
大夫朗然一笑,對荀東亦道:“這位相公,你家娘子,竟還是如此害羞。”
洛連雪正欲辯解,荀東亦已經開口,“大夫怕是誤會了,我們並未成婚。”
“原來如此,是老夫唐突了,莫怪莫怪啊!”說話間,已解開荀東亦的衣衫摸著骨頭查看,皺眉道:“公子這傷,是怎麼來的。”
“這傷是撞的,也有一二十日了。”
“傷筋動骨,少說也要三個月才能慢慢恢複,你這才好些,就又受了撞擊吧!”
荀東亦微微點頭,屏風外的洛連雪已經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夫查看完,順便將荀東亦的衣衫拉好,折身去開了一些藥,對洛連雪叮囑道:“這位公子的傷本非什麼大事,隻不過,不能再受撞擊。若是再受撞擊,恐怕骨頭都要斷掉。姑娘還是注意點,好生照看就是。”說話間,將藥方交給藥童去抓藥。
洛連雪連連點頭,眨巴著眼睛低著頭。
荀東亦已起了身,輕聲道:“好了,你不用想太多。好歹今日受傷的是我,若換做是你,我會比你更擔心。”
洛連雪羞慚的抿著唇,等著藥童將抓好的藥交給她之後,付了錢,才吞吞吐吐的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還是我送你吧!”
“都說了我送你。”洛連雪抬起頭,扶著他往外走,就當是彌補她心裏的歉疚吧!
荀東亦無奈,隻好由她扶著回往譽王府,一路無話。
到了譽王府幾尺開外,洛連雪卻再也不肯移動腳步。
荀東亦自然明白她心裏的結,轉身柔聲道:“你回去吧,我已經到了。”說話間,伸手接過巧竹遞上來的藥,折身往府內走。
府門開著,兩名府中傭人剛巧從外麵回來,邊走邊議論著。
其中一名婦人道:“咱們王爺這次得皇上賜婚,可能過不了多少時日,王府就該辦喜事了。”
“是啊!我可是看著那個榮小姐跟咱們王爺之間,那可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啊!”另一名婦人接口說著。
洛連雪一怔,腦中轟隆隆的響過幾道炸雷,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巧竹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詢問:“小姐,你怎麼了?”
兩名婦人說說笑笑的進了王府,洛連雪慢慢回過神,木木呆呆的問巧竹,“巧竹,她們剛剛說什麼啊?”
“她們好像是說王府要辦喜事了吧!”巧竹困惑的盯著她,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回去。”洛連雪怔忡答著,腳步僵硬的往回走去。
回到尋芳樓,洛連雪就把自己關在房裏,門也不出,飯也不吃。門是被反鎖的,連巧竹也進不去。
巧竹喊了幾次門,房中除了洛連雪似是詛咒一般的念叨聲,什麼聲音也沒有。
譽王府,荀東亦剛一回到府中,就看到南宮洬急躁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林伯等一班下人連大氣也不敢出。
覃宣也站在側麵,閉口不言。萬年不變的冰山臉,要想在他臉上看到些什麼訊息,實在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