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日太晚,明日一早去便是。”南宮洬往凝照苑走著,沒想到一整個冬季都太平無事,這才剛過了年,就又鬧出這麼一出,著實讓人煩心。
泡了冷水之後,巧竹一直守著讓洛連雪喝了兩碗薑湯才算作罷。
洛連雪還是覺得冷,巧竹隻好又多給她加了兩床被子,她才算安穩睡下。
一夜相安無事,南宮洬一早就跑到瓊影居看洛連雪,巧竹也才剛洗漱好,洛連雪仍是睡的死死的。
南宮洬坐在床頭,問道:“巧竹,她還好吧!”
“我也不知道,小姐一直說冷,所以,我給她加了被子。”巧竹歎口氣,甚是擔憂。
南宮洬不大放心,抬手落在洛連雪額頭之上,這一摸,立刻縮回手,皺眉道:“怎麼這麼燙?”
“什麼?”巧竹一聽,立刻跑近前查看,一摸之下,也立刻縮回了手,急急道:“王爺,小姐好像得了傷寒。”
“本王知道,快去請大夫!”南宮洬不耐煩的斥責,早知道會這樣,他倒寧願不用那種方法給她散毒。如今還要害她生一場病,真是遭罪。
洛連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問著:“南宮洬,我又怎麼了?”話出口,引起一陣輕微的咳嗽。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你得了傷寒,都是本王不好,早知道,就不用冷水給你散毒。”
“南宮洬,你別走,我好冷。”
“好冷?”南宮洬苦笑,這個反差,也是讓他哭笑不得。前夜還是好熱,現在又變成好冷,一個是中毒,一個是生病,他這未來王妃,還真是多災多難。
“我不走,我在這裏陪著你。”南宮洬撫了撫她的長發,心疼之感油然而生。
城外山林,一名藏青色衣袍的男子落在林中,身後跟隨的是一名年輕女子,而林中背身站著的,正是安國侯彌慶。
他頭也未回,散漫問道:“本侯這一計,範護法可覺得滿意。”
“侯爺果然妙計,昨日我這手下親眼目睹,南宮洬與南宮洵起了爭執,隨後便離開了皇宮。一直到今日為止,兩人也未曾說過一句話。就連今日拜年,譽王府與瑞王府也沒有任何來往。看來這一次,這兩位王爺這次是真的鬧得有些僵啊!”
“這還不夠,還隻是開始。本侯會想辦法,讓他們兄弟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還有太子那邊,過了這麼久,也該有些動靜了。不過,本侯也怕我那養女過於心慈手軟,有些事情,還是瞞著她一些的好。”
林間起了風,冷的刺骨,滿地的雪白映襯的整個大地一片蒼涼。
範護法冷笑道:“那麼,在下也該回去稟告我們盟主,靜候侯爺佳音。”
男子說完,攜著身後的女子,兩人一前一後施展輕功,很快便消失在林中。
彌慶撚指輕笑。
身側的仆從問道:“侯爺,接下來要怎麼做?”
“是時候,將計劃一一開始了,咱們先回侯府吧!”
侍從點頭,兩人上了林中的馬車,往城門處走去。
兩三日之後,洛連雪的傷寒總算退了下去,南宮洬也總算放下心,執著藥碗細心的給她喂藥。
這已是最後一劑湯藥,喝完也就不需要再喝。
洛連雪皺著眉頭,嘟囔道:“我這都好了,能不能不喝了?”
“你還是喝了吧,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自己學聰明點,不要再惹上麻煩了。”
“這事能怪我嗎?誰會想到一個宮女也是假冒的。”洛連雪小聲嘀咕,你南宮洬都料不到的事,她怎麼料得到。更何況,誰也想不到會有人在除夕之夜下手啊!
“好,這次算是我的錯,但是這藥,你還是得喝。”
南宮洬把湯匙遞到她嘴邊,洛連雪不情願的喝下去,這古人的藥,真是苦不堪言。
喝完一口,洛連雪後怕的縮了縮,“你把碗給我,我自己喝就是。”
南宮洬好笑的將藥碗遞到她手裏,洛連雪趕緊接過來,一口氣把藥給喝光,兀自抹了抹嘴角,揚眉道:“南宮洬,繼續教我習武,我以後要自己保護自己。”
“真的?還要學?”南宮洬一臉玩味,想不到她居然還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跟你開這種玩笑。”洛連雪嗤了一聲斜睨著他。
“可以,但是,我們先成親再說!”
“南宮洬,你沒事吧?不會發燒了吧?”洛連雪一臉擔憂的去摸他的額頭。
南宮洬趁機抓住她的手,蹙眉道:“連雪,我是認真的。我不想等了,等過了上元節,我們就成親。萬一你再遇到幾日前那樣的事,我可不想再把你丟到冷水裏去。”他的唇角不期然浮起一抹邪逸笑意。
洛連雪羞紅了臉,囁喏道:“那個……我想,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啦。”
“誰知道呢?萬一發生了,難道你還要再遭一次罪。”南宮洬好笑的看著她,她害羞的模樣其實還是挺有趣。
洛連雪吸口氣,抬起頭來,看著他滿目的笑意,心裏卻在想:這個男人怎麼就能這麼腹黑呢?這真成了親,她這輩子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