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維微微歎息,問道:“洬兒,知道父皇為什麼讓你留下來嗎?”
“兒臣不知。”南宮洬恭謹答著。
“今日之事,無論真假,其實你也知道,父皇最中意的是你。但太子畢竟是皇後所出,朕這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若是他日後做了皇帝,朕還是希望,你能多幫幫他才是。”
“父皇言重了,父皇身體硬朗,還不到操心這些的時候。再說,皇兄也是仁厚之人,也許日後,會是個好皇帝。”
“正因為他仁厚,才更容易被人左右。父皇不相信別人,但是相信你,若真有那麼一日,希望你能幫他。”
“兒臣明白。”南宮洬憂心的看了一眼南宮維,他的父皇,如今身體的確是比往年還要差一些,總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可這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他不願麵對他的身體會越來越差的事實。
“其實這些年,朕一直都很想念你的母妃,要是她還在世,那該多好。”南宮維仰著頭歎息一聲,望著禦花園中開在枝頭的梅花,人到遲暮之時,總是容易念舊。更何況,瑾妃曾經是他最寵愛的妃子。
南宮洬陪著他又閑聊了一陣,才離開皇宮。
洛連雪的病早已痊愈,拿著把劍在書房門外轉悠。
巧竹抱怨道:“小姐,你究竟是想幹什麼啊?”
“沒什麼,巧竹,陪我練劍吧!”洛連雪手中一動,將劍執在手中仔細端詳。
彼時,南宮洬衣服也沒換,已經匆匆趕來書房園中。
他剛下了馬車,就聽林伯說洛連雪拿著劍來了書房,他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隻能穿著王服跑過來,一身玄色繡蟒紋錦袍襯得他整個人多了幾分尊貴之氣,壓住了他身上天生的風流韻致,多了幾分威嚴。
洛連雪回過頭麵對著他,看他還是一身王服,故意盈盈拜下,“參見王爺。”語罷,卻忍不住唇角的笑意,她就是故意的,非常的故意。
“連雪,你要是每天都這樣,本王倒是不習慣了。”
“你這人真的是,別人對你尊重吧!你還不習慣,那我幹脆還是直呼你南宮洬好了。”洛連雪撇了撇嘴,心想這人真是難伺候。
“那也不好,不如-你直接叫我夫君,更合適一些。”南宮洬湊近她麵前,唇角浮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洛連雪立刻別扭的別過頭嘟囔:“還沒成親呢!你想的美。”
“是還沒成親,不過快了。”南宮洬一挑眉,抓住她手中的劍,笑言道:“好了,既然你要習武,那本王就勉為其難好好教教你就是,你自己用些心。”
“我知道。”洛連雪的手落在他的掌心之中,很暖和,恍若春日融融的暖陽一般。
關於太子之事,明申司向皇上討了一道聖旨,開始著手調查,在街上抓到了一名東宮所出的小太監。
小太監交待,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的意思。死去的那位琴師因為不肯交出曲譜,太子便發話,說是無論如何都要將琴譜找出來,至於怎麼做,是他們的事。
隨後的審問,那名小太監還交出了東宮信物,太子府腰牌。
證據確鑿,柳大人卻犯了難。他本是為給太子洗刷罪名,可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出乎預料。
再後來,那婦人找上正在街上查案的柳大人,聲聲控訴,又說出的確是皇族中一位喜好音律的貴人。柳大人無奈,將所有人帶回明申司,抄了口供,而後又已聖旨去太子府搜查曲譜。
太子府府兵一力阻攔,兩幫人馬起了衝突,最後,還是一名小太監跑去稟告皇帝南宮維。
南宮維並無維護之心,下令徹查,整個太子府亂作一團。
太子並沒有任何防備,所以,翻找之下,終於還是將古譜找到,鐵證如山。
太子憤懣之下,喝聲質問:“柳大人,隻是一張古譜,你居然想將罪名賴在本宮頭上!”
“太子殿下,微臣隻是奉命辦事,殿下若是覺得冤屈,還是去跟皇上說吧!”柳大人低首說完,領著手下撤離東宮。
太子惱怒的拂袖,負手背身站在殿門處。
莊茹兒站在他身後,沉默良久,才低低道:“太子殿下,這件事有些蹊蹺,當初第一個提及此事的人,是譽王殿下。譽王殿下心知太子殿下本就是個倔強之人,故意前來試探,而後朝中便有人提及此事,之後柳大人才領旨查案。整件事下來,對殿下您都頗為不利,可是譽王殿下除了當日來提醒過您之外,再也沒有伸出援手,這件事,難道真的跟譽王殿下沒有分毫關係嗎?”
太子此刻正在氣頭上,莊茹兒就是不說,他也有些懷疑南宮洬。莊茹兒一提,他就更加生疑,手上青筋暴起,大步就要往殿外走。
此時,宮中侍衛很快趕了過來,將他攔截在內,語調冰冷道:“太子殿下,皇上有令,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您不能離開東宮。”
“滾開!本宮要出去。”南宮浥的聲音有些暴怒。
侍衛仍是不為所動,冷冷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南宮浥順手抽出侍衛身上的佩劍,莊茹兒被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抓住他的手,驚惶道:“太子殿下,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