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那名身著明黃色牡丹刺繡錦袍的,可不正是婉貴妃。
婉貴妃身旁並沒有跟什麼人,隻有貼身侍女清渠。
清渠低問著:“娘娘明知這個新封的護國靈師就是譽王妃,為什麼不拆穿呢?”
“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如果要是被洵兒知道了,我們母子難免要因此失和。”
“娘娘是不是多慮了,再怎麼說,您這都是為了瑞王殿下好,他一定會懂的。”
“話雖如此,可是,這是洵兒親自給本宮交待的,絕對不可以說出去。不過本宮也想過,畢竟皇後和太子妃也是知道護國靈師的身份,隻要皇後和太子妃一起指證,譽王妃早晚還不是要離開皇宮,甚至有可能落個欺君的罪名。”
“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隻需要看著就好,不需要插手,由著他們鬧下去。到時候,這東宮之位還不早晚是瑞王的。”婉貴妃溫婉一笑,望著園中吐了花苞的茶花樹。
洛連雪躲在牆角偷聽,緊了緊掌心,毅然走進園中,低首道:“見過貴妃娘娘。”
婉貴妃的眉心微攏,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不湊巧,剛剛貴妃娘娘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洛連雪說的坦然,侍女卻惱了火,喝道:“大膽!居然偷聽貴妃娘娘講話,來人,把她給抓起來,交給皇後娘娘處置!”
洛連雪暗笑,這丫頭還真是心急。這婉貴妃剛剛道明情況,這丫頭就準備把她交給皇後處置。果然如南宮洬所說,這宮裏的人,都是不簡單。
“你真的打算要喊人嗎?難道你就不怕我把剛才貴妃娘娘說的話告訴皇後娘娘?你想啊,如果皇後娘娘聽到這些,會怎麼樣想?”洛連雪揚眉淺笑,幾句話說的毫無遮掩。
“洛連雪,本宮不想對你做什麼,這也是洵兒的交待。但是本宮也不會幫你,今日的事,你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就是。”婉貴妃說完,轉身就要走。
“貴妃娘娘難道不是想讓瑞王殿下坐上東宮主位嗎?我有辦法!難道貴妃娘娘不想聽聽?”
“不用了,太子遇害,洬兒落難,如今放眼這皇宮,最適合做儲君的無非就是洵兒。本宮隻需要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貴妃娘娘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不過呢,若是我跟皇後娘娘說,這太子遇害,譽王落難,最大的好處都落在了瑞王頭上,您說,皇後會怎麼想?”洛連雪言笑晏晏,心裏卻在暗罵自己:洛連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譽王妃,你是在威脅本宮!你信不信,隻要本宮一聲令下,明日,這宮中再也不會有什麼護國靈師!”婉貴妃轉了頭,眼中多了一抹很絕。
洛連雪不以為然,言道:“貴妃娘娘盡管試試。不過有一件事,我忘了說,我跟譽王呢,也學了些防身的武藝,雖算不得高手,但是要是鬧出些大動靜,總是可以做到的。如果貴妃娘娘覺得我隻是個普通的弱女子,大可隨意動手就是。”洛連雪挑釁的望向婉貴妃,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示弱,否則定會被婉貴妃給拿捏到軟肋。不管了,豁出去就是。
空氣中靜的可怕,兩人對視良久,婉貴妃終於鬆了口,冷冷問:“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要婉貴妃幫我救譽王,到時候,我會和譽王離開凰都。還有一件事,我身上有鎮國鼎萬年靈玉,隻要我把靈玉歸還,就有辦法讓瑞王順利坐上東宮之位。”洛連雪吸口氣,語調盡量保持平靜。
“凰圖玉玦,怎麼會在你那裏?”婉貴妃心裏一驚,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貴妃娘娘不需要知道,貴妃娘娘隻要回答我,願不願意與我互助就是。”洛連雪從容自若的淺笑,其實一直在隱忍著壓力,提醒自己一定要穩住。
“好,既然如此,本宮就暫且答應你。但是,你也記住,若是洬兒危及到洵兒的地位,本宮不會放你們順利離開!”婉貴妃眸色淩厲一掃,頗有殺伐決斷之氣勢。
“貴妃娘娘果然愛子心切,譽王到底隻是您養大的孩子,您的心裏,看重的始終隻有瑞王,不是嗎?”洛連雪輕笑,一語道破。
婉貴妃別過頭,對於這一次她的自私,到了這一步,她必須要走下去。
洛連雪微微一笑,言道:“貴妃娘娘,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您。”
“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關於譽王的母妃瑾妃娘娘的事。”
“瑾妃?”婉貴妃輕笑,“你怎麼突然問起一個過世多年的人?”
“沒什麼,不知貴妃娘娘可否說一說?”
婉貴妃舒口氣,言道:“瑾妃去世的早,那時候,洬兒也才隻有一歲多,他對自己母妃的記憶,實在是很有限。瑾妃才藝雙絕,傾城之貌,也是皇上一生最愛的人。可惜,紅顏薄命,瑾妃在生下洬兒一個月之後,忽然得了一種奇怪的病症,太醫每每開藥,眼見著好起來的時候,沒過幾日又會複發。就這樣,一直拖到洬兒一歲半時,再也撐不住,不治身亡。”
婉貴妃歎口氣,又道:“其實這在宮裏也不算什麼秘密,除了婉貴妃的病症比較奇怪之外,並無其它異常。再說了,太醫換了幾批,診治的結果都是病症奇怪,並無中毒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