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宣沉痛的吸口氣,平靜道:“這仇,自然要報,但眼下,我們必須要把人手都調集回來。另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們留下,看好流影閣,我要回趟洛府,那裏畢竟是夫人的家。如果閣主和夫人真遭了不幸,也是該回去通報一聲。”
眾人沉默,覃宣也就不再多說,望了眼仍在抹眼淚的阿南,歎息道:“阿南,我們先回趟洛府吧!”
阿南抹著眼淚連連點頭,兩人施展輕功離開。留下的眾人心情沉悶,各自回到流影閣。
巧竹已經醒來,寄蘭仍守在她的房中。
巧竹剛一睜開眼,便抓住寄蘭的手急問:“寄蘭姑娘,小姐呢?小姐在哪裏?”
“巧竹,你先別急,他們還沒回來。”寄蘭皺了皺眉,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不行,我要去救小姐。”巧竹忍著胸口的悶疼,踉蹌著就要起身。
管家洛其已經走至門口,聽到動靜,忙走進來道:“其實小姐已經回來過,不過阿南回來,說是姑爺獨身去了天巍山。阿南攔不住她,小姐就也去了天巍山。”
“天巍山。”巧竹驚惶的望著林伯。
林伯頷首,此時,覃宣和阿南已經趕回來,兩人停在門口,遲疑了半晌,仍是沒有開口。
巧竹慌張的問:“阿南,小姐和姑爺呢?”
“他們……”阿南抬起頭,已經是雙眼通紅,始終沒有勇氣說下去。
房內的三人心一沉,已經猜測到事情不妙。
寄蘭站起身走至門口,望著覃宣平下心緒問:“覃宣,你說,閣主到底怎麼了?”
“閣主和夫人從掉落明月崖,大概是凶多吉少。”覃宣雙唇緊抿,滿目悲痛。
寄蘭腦中轟然炸開,眼淚已抑製不住的落下來,失魂落魄的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死……”
“寄蘭……”覃宣欲言又止,他一直知道,寄蘭心裏愛著南宮洬,此刻讓她麵對南宮洬已經不在的事實,一定是痛不欲生。
“覃宣公子,小姐怎麼會掉下去呢?你為什麼不救他們?你的責任不是保護姑爺和小姐嗎?”巧竹抓著覃宣的手,語無倫次的問著。
覃宣低下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巧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錦被之上,嗚咽之聲隨之落在眾人耳膜中,聽著便令人揪心。
覃宣沉痛交待:“這件事,最好先不要讓小公子知道。”
管家也是心頭哀痛,老淚縱橫淌在臉上。
寄蘭木然離開巧竹的房間,回往自己的房間之處,隨手將門關上,再無聲息。
覃宣望著寄蘭門口之處,走近了幾步,站在門口回廊邊緣,望著房門一動不動。
房中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響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覃宣猛地一驚,迅速拍打房門,喊著:“寄蘭,寄蘭你開門。”
房中沒有任何動靜,覃宣忽覺心一陣“砰砰”亂跳,不詳的預感衝入心頭。他也顧不得禮節,一腳踹開房門,房門發出一聲悶響,“咣當”撞在側麵。
覃宣大步躍入房中,房梁之上,白綾懸掛,一身白衣的寄蘭懸掛在白綾之上,她的神色看起來很平靜,隻是眼中仍蘊著淚水。
覃宣驚慌失措的將她抱下來,因為發現及時,好在並沒有斷氣。趕忙大聲喊著:“來人,來人啊!”
很快,洛其已領著幾名下人衝進來,一看房內的情況,頓時慌了神。
覃宣手指尖用力掐在寄蘭人中之上,鑽心的疼痛把寄蘭從昏迷中拉回來,因為窒息,一陣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