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洬將洛連雪抱起來,安放在安全之處,隨後站起身,冷笑望向上方的秦瀧月道:“連雪說的,是不殺你,並沒有說連他們也不能殺。”
秦瀧月瞳孔緊縮,接著便見南宮洬吩咐道:“覃宣,無論發生什麼事,保護好夫人。”
“公子放心,屬下明白。”覃宣抱拳應下,站在洛連雪身側時刻護衛著洛連雪。
南宮洬淡青色衣袍隨風卷動,動若浮雲,已是卷入廝殺。青色身影快如迅雷,刀光劍影寒光粼粼。血珠飛濺,青衫也染上血跡。
葉恒受了重傷,另外兩人已是氣息奄奄,此時的廝殺中隻剩南宮洬一人,可府兵似乎沒有多少還手之力,隻見一具具屍體跌落在血泊中,沒死的,也是再也沒力氣爬起來應戰,整個場麵甚是駭人。
就連覃宣都忍不住膽寒,除了在戰場上之外,他也是第一次見南宮洬如此痛下殺手。
秦瀧月的瞳孔瞬間放大,觸目所及的,隻有殷紅的刺眼血光和哀嚎之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還未從這一片血光中回過神,南宮洬已負劍而立,青衫之上血跡斑斑,他自己的身上隻有幾道不深的劍傷,其餘的血跡,都是地上那些府兵的飛濺的鮮血。
山間清風拂動,他一身傲骨立在一堆屍體中,竟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洛連雪稍有了一絲神識,再睜眼時,南宮洬飛旋移身,一劍停在秦瀧月心口之處。
洛連雪驚得急呼:“不可以殺她!”話音落,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覃宣慌忙扶她坐起來,皺眉道:“夫人身中劇毒,決不可情緒過激。”
洛連雪緊抓住覃宣的手急促道:“告訴南宮洬,不能殺秦小姐。秦將軍幫了我,我不能食言。”
“夫人放心,公子自有分寸。”覃宣抬頭,望向南宮洬。
南宮洬此刻的背影都是冷傲驚人,語調更是冰冷,“我不會殺你,但不說明不可以傷你。”
秦瀧月驚恐的盯著心口處的劍尖,還沒來得及看仔細,劍尖已經沒入皮肉,刺骨的疼。
南宮洬將力道算的很準,隨即抽出,頓時血流如注。
因為沒有傷及要害,隻是疼,疼到秦瀧月整個人臉色慘白的趴伏在地,再也沒了剛才的洶洶殺氣。
南宮洬躍身落下,走向洛連雪麵前,俯身將她抱起來,眼中複有盛上溫柔平和,輕聲道:“我帶你去找風神醫,她一定可以治好你。”
“別白費力氣了,她中的毒,無藥可解。”秦瀧月淒冷一笑,虛弱的聲音仍然潛藏著怨恨。
南宮洬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冷聲問:“她中的究竟什麼毒?”
“我不知道,鶴頂紅加上烏頭、天荷、斷腸草等幾味毒藥,你覺得,誰能解得了。”秦瀧月冷冷一笑,也算是據實以告。
南宮洬沉著眉深吸口氣,將洛連雪放在馬上,隨後自己才上去,小心的扶著他緩慢離開。
覃宣將葉恒扶起來,也將他放在馬背上之後,自己上馬牽著馬掉頭離開。
秦瀧月望著滿地的鮮血和屍體,心底的恨意更深。一時急怒攻心鮮血噴湧,昏死在石壁邊緣。
秦瀧月再次醒來之時,人已是在皇宮,她滿心疲憊的睜開眼,望著眼前晃動的忙碌人影,虛弱喊著:“息哥哥。”
君息就坐在床頭,滿目憂慮的望著蒼白的容顏。
秦瀧月一看到是她,眼淚溢出眼眶,低低道:“息哥哥,我對不起你,葉芊是雍詔國安排的內奸,我親眼看到她在你房中偷了東西,夜裏就拿了包袱從宮中暗道偷溜出宮。我派人去追她回來,可是沒想到她有幫手,將我帶去的人全都殺死。若不是下屬拚命護我,我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