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告訴總管大人這些,就是想問問,父皇所擬的詔書,究竟是不是立譽王為儲君?他是本王的三弟,也是從小到大與本王最親近之人,無論他犯了什麼錯,本王都不希望他有事。”
“瑞王殿下,這個,恕老奴真的不能說。”石岐將頭埋低,態度謙卑恭順。
南宮洵苦澀一笑,“本王也料到石總管是不會說的,不過本王早已心裏有數。希望總管大人,也能為這江山社稷著想一番。人力雖微,但總不至於毫無作用。事情是否屬實,總管大人也可以安排人去查,隻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父皇知道。”
石岐眼珠轉了轉,低聲道:“老奴明白。”
南宮洵心情沉鬱的點頭,歎口氣轉身離開。
石岐抬起頭望著他的背影,心裏沒了底。剛才南宮洵一番話說的沉重陳懇,一點不像說謊,而且這些事他也有所耳聞,隻是一直以為是流言,也沒沒怎麼在意。沒想到今日南宮洵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才覺得事情的真實性更大。
搖了搖頭,石岐走回頤和殿中,抬頭望著上方的梁柱,走至一側的柱子旁,柱子上綁著一根透明的絲線,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石岐望著柱子,歎口氣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殿中的宮女奴才諾了一聲,折身退出大殿。
石岐將殿門關上,絲線輕輕解開,上方吊著的東西便緩緩降了下來,降到一半,他又歎了口氣,搖搖頭,皺眉自語:“不行,皇上要立譽王,自有皇上的道理,我是在不該再看。”話說完,他忙又緊張的將絲線重新吊回原位。
殿門外,一名小太監打扮的男子借著窗口處的一點偏斜的位置將裏麵的情況看了個仔細。也已看到上方吊下來的長盒,冷笑一聲後,折身快速閃身離開。
石岐重新將絲線綁好後,緩步走至龍榻處,喟歎道:“皇上,老奴為難啊!事關雍詔國國運,老奴怎敢做主。既然您有詔書在先,定是有道理的。老奴隻是一個奴才,無論日後雍詔國國運如何,老奴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龍榻上,南宮維睡的沉,石岐說的話他更是不可能聽得到。
安國侯府,彌慶坐在書房中閑適的翻看雜書,一名下屬躍身翻騰落在園中,俯身單膝跪下道:“侯爺,已經查出詔書所在。”
彌慶抬眼問:“哦?詔書在哪裏?”
“就在頤和殿正中的梁上隱藏。”
“很好,替本侯送封信到榮丞相府上,他會幫本侯把詔書的事情給解決。”彌慶執筆著手寫信,洋洋灑灑間,已將一封信寫好,順便封好放置在桌沿,陰冷一笑道:“去吧!”
那人起身拿起信,鄭重抱拳,身形旋動間越牆離開。
彌慶冷冷一笑:“南宮洬,你就是想回凰都,怕也是來不及了。”
灰蒙蒙的天空漸趨陰沉,壓抑的令人透不過氣,就連僅存的幾絲微風,也令人覺得似乎是小心翼翼。
榮豐綏收到彌慶的信後,心情沉重不堪,如果按照彌慶所說,他這一步走下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是對是錯,他隻有自己掂量。
可榮蘿是被南宮洬害死,在他看來是不爭的事實。為了還榮蘿一個公道,他以已別無選擇。
榮豐綏隨後歎口氣,去了書房,把自己關在書房關了一整天。
第二日,榮豐綏命人備了馬車後,去往宮中。
連著陰沉了兩天,灰白的天空仍是沒落雨,空氣沉悶的令人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