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麵色凝重,守在一側歎息。
洛連雪俯身趴在床沿,焦急呼喚:“楚幽,楚幽,你醒醒,我是洛連雪,你快醒醒。”
南宮洬也已趕到,房內的太醫連忙要跪下,南宮洬抬手示意:“不必行禮了,告訴朕,楚國師何時能醒?”
“回皇上,楚國師心脈受損,受了很重的內傷,能不能醒來,微臣真的不敢說。”
洛連雪臉色瞬間發白,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搖頭喃喃:“不會的,他一定會醒的,一定是你們醫術不行,所以才會這麼說。”
“貴妃娘娘,楚國師真的傷的很重,臣真的無能為力啊!”
“不可能的,他說他一定會沒事的,怎麼會這樣。”洛連雪忽覺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幹,眼睫一顫,淚水滑落在楚幽手背之上。這是她第一次為楚幽哭,她一直以為楚幽強大的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可最終竟被她洛連雪親手害成這樣。
南宮洬見她這般模樣,冷眼盯著太醫詢問:“你們真的沒辦法治好楚國師嗎?”
“皇上,臣等真的無能為力。”太醫自覺慚愧,趕忙俯身下跪。
洛連雪冷冷一笑,平靜道:“你們這些庸醫,都給我滾!”
南宮洬驚異於洛連雪冷淡卻含著憤怒的情緒,心頭不禁一涼,有那麼一瞬,他嫉妒到恨不得楚幽真的再也不要醒來。
南宮洬淡淡抬手,示意太醫退下。太醫慚愧低頭,慌慌張張離開。
洛連雪連忙抓住楚幽的手腕,親自為他把脈。
南宮洬憂心勸慰:“連雪,你別太難過,朕相信,楚幽一定會醒來的。”
“對,他一定會醒來的,我一定會治好他。他不僅是我的朋友,曾經我還視他為師父,我一直以為,他就像天上的神仙一般,是不需要人為他擔心的。可我忘了,他也是凡人,也會受傷。”洛連雪淒淒哀哀說完,苦澀一笑,將楚幽的手放回去。雖然那些太醫說楚幽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但按照風神醫交給她的有些比較極端的醫術來看,她已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讓楚幽醒過來。
南宮洬柔聲安撫:“我知道你難過,可他畢竟傷的太重,你也不要太難為自己。”
洛連雪忽覺心底一陣悲涼,她為了愛南宮洬,傷了多少人,此刻隻覺諷刺,遂冷笑道:“皇上,你是不是不希望楚幽醒過來?是不是覺得你做了皇帝,什麼都變了?是不是覺得誰都會威脅你的地位?”
南宮洬蹙眉:“連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明知道朕不是那個意思。”
洛連雪斥聲質問:“那你是哪個意思?是因為我做不了你的皇後?是因為玉玦也已經歸還?因為你早已經變了,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南宮洬。”
南宮洬也惱了:“洛連雪!你到底怎麼了?沒錯,朕是嫉妒,嫉妒你為了楚幽,也會哭成這樣。嫉妒你曾經因為荀東亦的死,一直消沉。可朕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朕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嫉妒,你也容不下嗎?”
“我容得下,我什麼都容得下,可我容不下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耳鬢廝磨!我說過,我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人,可你做不到。”洛連雪忽然失聲哽咽:“正是因為這些,我才想要借助四星連珠離開你。可是最後一刻,我後悔了,是楚幽拚盡一切幫我擋下四星連珠的力量,我才能再見你一麵,可現在我真的後悔不該再見你,如果我不見你,楚幽也不會傷成這樣。”
南宮洬心底驀地一陣刺痛,卻原來她費了那麼大的勇氣跑去頤和殿見他,可始終什麼委屈也不肯說,相比之下,他的愛,會不會太自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