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刻鍾的時間,木頭見端坐在中間的小身影,還是沒有蘇醒,便開口輕輕的喚了聲:“小兜···”聲音悠長,話尾還帶著些許韻律。
仍沉浸在暖洋洋的‘溫泉’中的小兜,感覺著身體中那溫熱的水流從手臂緩緩的流往心髒的上方,像媽媽的手撫摸著她的身體,整個人輕飄飄的如羽毛般飄蕩著。
那溫泉的源頭處正巧在心髒的正上方,渾身都是暖暖的。祭壇外的木頭見喚了聲小兜,她仍沒動靜,便又急了起來,怎麼還沒醒來了,難道是剛剛叫喚的聲音太小嗎,要不再等等,要不再喚一聲···木頭此時腦裏想法無數,在原地直打圈圈,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木頭糾結之際,小兜覺得胸口處一片火燒般辣辣的,緊接著又如好多針紮似的疼痛。所幸隻過了眨眼的時間,就沒感覺了。她睜開雙眼,光線一下刺進眼裏,微微的眯了眯,直到舒緩過後,才瞪大眼四處尋望著。那些元素不見了,又能見到整個古老的書房了。
仍然是那破舊不堪的模樣,仍然是那些微微欲倒的書房。可是小兜卻覺得一切都完美極了,仿佛這裏就是天堂,恨不得立馬抱住這些灰朦朦的房梁,膜拜這些髒兮兮的地板。
挪了挪了盤坐著的腿,終於可以動了,小兜顧不得酸脹,立馬騰的一聲便跳了起來,飛一般的逃離了祭壇。見到仍在祭壇外轉圈的木頭,小兜心頭一股火大,騰的一下便抓起它,向屋外跑去。
寒冬的傍晚,天黑得早,屋外已是一片墨色,裸露著的少許肌膚被風一刮過,立馬直冒雞皮疙瘩,微微暈濕額頭的汗珠,仿佛都成了冰粒粘在頭上。小兜身上的粉色衣裳已經支離破碎了,根本就擋不住這刺骨的嚴寒。山穀裏的樹木蕭瑟的刷刷作響,偶爾有一兩片黃葉如蝴蝶般旋著緩緩飄落,在這墨色的空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顧不得這嚴寒,也顧不上這狂風大作,小兜在屋外心有餘悸的望著那書房,想起那讓人不能移動的祭壇,心裏仍止不住的撲通撲通直跳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白色的氣如霧般在墨色的天空中被風吹散。
“怎麼了,怎麼了,魔法吸收的怎麼樣,你衣服怎麼了?”完全還處在狀態之外的木頭,被冷風一吹終於回神了。這個也實在不能怪它,它還在祭壇外擔心的時候,小兜風一般的抓起它,就往外直衝著。讓木頭一下子蒙住了。“你沒事吧,進去了一天一夜,擔心死我了,生怕你怎麼了。還好,還好,出來了。”木頭一肚子的疑問,滔滔不絕的問著。
小兜聽著木頭擔心的話語,心中一片溫情閃過,她決定不跟它計較魔法吸收方法的問題了,雖然在祭壇中,她差點就出不來了,木頭告訴她進入腦海,可是卻沒說清楚,讓她自己摸索了好久,最後還是自己用自己的笨方法才吸收了那些元素。
她本想著出來後一定要狠狠修理一頓木頭,可是心中聽到木頭那叨叨關心著她的話語,小兜驀然覺得被關心的感覺真好,雖然對方不是一個人,隻是一根木頭,可是真的暖到了她的心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