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這木頭應該是渡劫了,不然那能開口吐人言啊,但為什麼它不變幻人身出來了,像自己的父王和母後天天都頂著個人身到處晃悠著,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呀,真是讓它有些汗顏。
對了,難道是因為木頭的人身太難看,對對,一定就是這樣,像自己族裏那些長老呀,他們一個個都白著胡子,佝僂著背,滿臉的皺紋,真的是不怎麼好看。難道這根木頭也是這樣嗎?真是挺可憐的,怪不得寧願化為原型,也不願變幻人身。
木頭不知道為什麼小兜懷裏那隻狡黠的狐狸突然直直的盯著自己,而且那眼神有些古怪,好似在同情著自己,可憐著自己似的。平時在狐狸隻顧著纏著小兜,埋頭大睡,基本和自己沒有什麼交集,這下到底是怎麼了,那濃鬱的關懷讓它有些不太自在了。
前方有一條清亮的瘦溪,窄窄的水流,平緩而不急促。潺潺的水聲應和著竹林的灑灑聲,聲聲入耳。
溪上架了座青苔微微有些斑駁的石拱橋,一塊塊青色的石印著一些可有可無的足跡。橋邊圍著木欄杆,上麵雕著一些精致的鏤空花紋,小兜細細的看去,覺得這些圖案有些古怪,竟是一個女子挺著大肚子的圖案,那個女子的麵容好像是被什麼人給估計磨損掉了,隻有一片突兀的痕跡,不過殘留下的那一角,可以看見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可見這女子幸福的模樣。
“怎麼了?”不遠處的木頭見她隻顧著盯著那些欄杆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放心的問道。
小兜一怔,許是沒想到木頭會突然問她話,以為它仍再生氣,見它飄到自己的身旁,才想起它問的話,“哦,哦。那個這裏的圖案有些奇怪,所以一時看入了迷。”
木頭也朝那看去,如果自己沒料錯,這個女子應該是她的母親,可是為什麼麵容給磨了去呢?從這圖可以看出,當時應該是剛好懷著小兜的時候,難道這裏就是小兜出生的地方嗎?可是為什麼她父親又將她帶回山穀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木頭,木頭,你看出了什麼嗎?”小兜見它一動不動的樣子,隻是望著那些欄杆。
“沒,沒什麼。”現在事情一切都不明朗,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好了。木頭心想道。
小兜見它斷斷續續的回話,明明就是一副知道什麼。卻不願意說的樣子。本還想繼續問問,可是想到估計是跟彩寶寶有關的,她便收了口。
溪邊蓋著一座小竹屋,屋外放著一個石台,還有兩把藤椅,有一把上還置放著軟墊,看上去顯得頗為舒適,石台上擺著一套青灰色的茶具,上麵鋪滿了灰塵,卻仍可看出那瓷的質地溫軟如玉,是難得的上品。
一人一棍朝著竹屋走去,竹子微微有些泛黃,不過一根根直立著仍精神奕奕的,門前掛著一雙風鈴,風吹領動叮叮做響,掀開帷幔的一角,進屋。
屋內擺放的東西甚少,一張床,精致的梳妝台,兩把竹凳,靠牆整排的衣櫃,大大的書架上擺放著許多的書籍,不遠處擱置著一方軟榻,榻上還擺放著未完的棋局,棋局旁還放著兩隻白瓷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