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箱子呢？都打開！”
隨著“嘎吱……嘎吱……”之聲響過，所有的箱子都被撬開了，箱中皮貨、藥材等等應有盡有，可就是沒有他們想要的火器。
耶律德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好一會兒，耶律德光才道：“是我的判斷失誤，你們看看有沒有受傷未死的商隊夥計，我要問話。”
契丹兵士們攙扶來了一個腿上中了兩箭，但沒有受到致命傷的夥計。
耶律德光看了看，道：“先給他治傷。”
片刻後，耶律德光用緩和的語氣對商隊夥計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答我，不但可以活命，還有獎賞。反之，你也知道下場怎樣……”
商隊夥計連忙點頭。
“火器到底在誰的手裏，你們為什麼去而複返？”
商隊夥計忙道：“昨天晚上，韃靼族的采木措領著部分人馬，已經押著火器走了。采木鐸的大隊伍和我們的商隊之所以沒走，就是為了製造火器還在晉陽城的假象。今日，我們商隊又和采木鐸的隊伍分成一明一暗兩隊趕往塞北，都是虛張聲勢的疑兵之計罷了，為的是讓劫持之人摸錯方向。算起來，采木措的隊伍帶著火器，這一刻應該已經快到長城了。”
“這不可能，一共六車的貨物，他們是怎麼運出晉陽城的？我日夜派人在四座城門處監視，昨晚並沒有運送貨物的車隊出城！”
“火器已經分批裝在幾百個可以用馬馱的小箱子裏，采木措的隊伍每匹馬後馱了兩箱，又是分批出城，到城外安全地點後才集合在一處，這樣做既不引人注意，也不影響行進速度，你們的探子隻注意運貨的車隊，所以才沒有發現。”
“……原來如此”
耶律德光擺了擺手，吩咐道：“給他銀子，讓他走吧。”
商隊夥計得了錢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耶律德光回過身來對鐵佔兒道：“如果他們昨天晚上就啟程了的話，那麼現在應該快到長城了，不過從長城到韃靼族的領地還有很長一段路，我們要是現在追的話，也許還來得及。傳我的將令，全軍上馬追敵。”
※※※※
李克用領著兩百來人的騎兵隊伍出了晉陽城，一路沿著官道向北飛奔，直到天色已晚，才慢慢放緩了速度。
正向他所猜中的那樣，銀子到底在雲可卿的那隻手中呢？
答案是，那隻手中也沒有。
對於李克用來說是左手還是右手隻是一種簡單的選擇，但一旦做出了選擇，也就中計了。鮑懷安與采木措、采木鐸三人製造出來的假象，當然不是針對他李克用的，但其三人的目的就是讓別有用心之人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一旦做出選擇，那麼這場遊戲的勝負也就分出來了。
其巧妙處在於，無論是左是右，做出選擇的人會以為是用自己的意識來進行判斷的，可實際上，卻是中了對方的疑兵之計，而在無形之中幹擾了自己的判斷能力。
李克用正是在雲可卿的點醒下，想明白了這一點，才沒有忙於做出選擇，而是在啟程之前，先去北門處打探了一番。
當他得知昨夜傍晚有很多韃靼族騎兵，馬後托著箱子，分成幾撥出城了之後，才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火器不在商隊手裏，也不在晉陽城中韃靼隊伍的手裏，而是已經被人運出城了。
由於已經過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他並沒有把握能追上這支隊伍，可他又覺得，隻要緊追不舍，或許會有些希望，所以才從上午一直追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