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大人說得哪裏話來,一切依大人吩咐,兵刃這就奉上。”靺鞨伍長賠笑道。
石敬瑭與劉知遠接過兵士遞來的鋼刀,掛在腰間,向完顏叱摩望去,完顏叱摩點了點頭道:“你二人隨我來……”說罷,轉身要走。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靺鞨伍長的聲音:“大人需不需要我調撥一批護衛陪同?”
這個問題可謂恰到好處,如果完顏叱摩說押送此二人並不需要護衛,顯然不合情理,反之如果說需要護衛,那麼事情就難辦了……
完顏叱摩轉過身來,向靺鞨伍長招了招手道:“近前說話……”
靺鞨伍長緊走兩步,來到完顏叱摩身旁。
完顏叱摩攬著伍長的肩頭,壓低聲音道:“不瞞你說,我奉了可汗的密令,故意要放此二人,以便跟蹤找出藏匿在附近的沙陀隊伍,你切勿再要多事。”
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塊足有十兩的銀子,塞入其手中道:“你們在此當差也不容易,這些拿去喝酒。”
在恩威並施下,伍長終於無話可說,隨即接過銀子,納入懷中,道:“多謝大人賞賜。”
一陣工夫後,完顏叱摩三人騎著兩匹戰馬,已跑出了很遠。
石敬瑭勒住韁繩,看著漸漸發白的天空,笑道:“此番承蒙完顏可汗出手相救,我二人真是感激不盡,真沒想到還能重見天日……”
“哈哈,兩位小將軍不要客氣,我與你家族主惺惺相惜,此番更是舉手之勞,如今我們要盡快回到城中,把所見之事告訴眾可汗,早想對策才是……”
石、劉二人點頭稱是,三人策馬北去……
可世間之事並非一帆風順,再往前走,就進入了塔爾柯十二萬大軍的駐紮區域,在城南的山地之間,布滿了韃靼軍的埋伏和眼線,隨著天光放亮,三人再不敢騎馬,隻能徒步穿梭在山嶺之中,有時甚至要躲藏起來,等待時機才能前進。
這樣一來,就耽誤了時間,直到晌午時分,三人距喀刹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讓他們稍感欣慰的是韃靼軍的眼線已越來越少。
正在三人焦急之際,忽聞前方喊殺聲震天……
三人躲在稍遠處定睛觀看,隻見兩支騎兵隊伍混戰在一起,其中一支是契丹的黑風衛,而另一支騎兵隊伍並沒打旗號,從著裝上也看不出是屬於哪一方的人馬,但卻在人數上占有絕對優勢。
黑風衛被困在中間,試了幾次,均無法衝出包圍,並在對方騎兵衝擊下,亂了陣腳,形勢頗為不利。
三人見狀,已猜到這支契丹隊伍應是耶律阿保機的援軍,此刻出現在這裏,想必是去解喀刹城之圍。他們心中清楚,當下最大的敵人是靺鞨、渤海國與塔爾柯的聯軍,而契丹則是可以聯合的力量,此番黑風衛被圍,他們不得不施以援手。
完顏叱摩搖了搖頭,道:“可惜我們隻有三人,恐怕於事無補,此刻城中局勢緊張,我們還是不要在此耽誤工夫……”
一旁的劉知遠道:“可汗不知,我們雖然隻有三人,卻並非沒有辦法解眼前之圍,如果救了這支契丹騎兵,喀刹城之圍想必也能迎刃而解。”
“哦,劉將軍可有辦法?”
石敬瑭笑道:“嗬嗬,可汗請看,我們一路走來,身邊樹木多為鬆柏,樹上掛滿了易燃的鬆脂和柏脂,此刻又有陣風,正好可以來個以火解圍。”
“此計甚妙,隻是此刻並無引火之物……”
劉知遠笑道:“不瞞將軍,引火之物一直帶在我們身上,並未被人發現……”說罷,從兩支靴底的夾層中摳出兩塊扁平的火石。
三人各做了火把,點燃之後,向三個方向繞去,引燃了附近林中的層層鬆柏,火借風勢,不一會兒,林中便火苗攢動,濃煙滾滾,並向四周擴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