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赤雨當然不能允許雲可卿冒犯教主,利爪般的雙手向雲可卿的彎刀抓來……
就在雲可卿的彎刀要刺入項天重的胸膛之時,黑光閃過,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雲可卿的彎刀被磕了出去。
李克用還劍入鞘道:“可卿勿要無禮,項教主是我的客人,有什麼話心平氣和地說……至於報仇之事,黃巢如今已被剿滅,你的仇也算報了,這麼計較下去又何時才是個了結?”
雲可卿見李克用完全站在項天重一邊,不由心中隱隱作痛,含著眼淚道:“心平氣和?你知不知道,塞西德大祭司就是可卿的養父,沒有他就沒有可卿!”說罷,雲可卿把手中彎刀狠狠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衝出帳去。
李克用本想追出去安慰她一番,可是考慮到自身的顏麵,則原地未動,隻是看著雲可卿的背影消失在帥帳之外。
項天重與朱赤雨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李克用趕忙道:“教主不必掛懷,我們所定的計劃依然不變,還請教主回去做好準備。”
項天重抱了抱拳,道:“項某就不說什麼了,有道是日久見人心,明教希望與李大人合作這一點也是真心實意,告辭了……”說罷,領著朱赤雨離開了帥帳。
李克用見項天重二人已走遠,趕忙來到雲可卿的寢帳之中,可讓他失望的是寢帳中空無一人,隻是在桌案上放著一張字柬,上麵寫了一行娟秀的小字‘可卿回波斯了,將軍保重。’
李克用拿起字柬才心叫不好,沒想到雲可卿在一氣之下,居然選擇離開自己、返回波斯,卻讓他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要不是公務纏身,他會立刻去把雲可卿追回來,可眼下他卻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沙陀族的族主、大唐晉軍的統帥,肩負著開創一番大業的使命,他要為手下十萬兄弟的生死負責……
跟在李克用身旁的隨從進言道:“大人,要不要屬下去追雲夫人?”
李克用搖了搖頭,道:“哎……你們追不上的……傳我的命令,全軍暫停拔營,原地待命,召集存孝、嗣源與周將軍來帥帳中開會。”
“得令!”
晉軍大營帥帳之中,李克用環視了三人一周,才接著道:“……朱溫此番可謂用心歹毒,很可能在上源驛中布下了天羅地網……此番召集大家來,也是希望聽聽大家的意見……”
“……如果我們不去接聖旨呢?”李存孝率先道。
“這個,如果不去接旨的話等於抗旨不遵,無異於得罪了天子,也給了朱溫和其他各藩鎮討伐我們的口實,這聖旨是無論如何都要接的。”李克用搖頭道。
周德威思索了片刻,抬頭道:“依末將來看,這朱溫從造反的義軍將領搖身一變,反倒成了大唐的藩鎮節度使,可見此人並非池中之物,他日恐成大患,如果此番朱溫有心在上源驛中設下陷阱對付我們的話,我們不如先發製人,派一支隊伍兵圍上源驛,把朱溫除掉……”
李克用點頭道:“這一點我也考慮過,與朱溫此人恐怕早晚要撕破臉皮,我並不顧及對朱溫用兵之事,隻是此刻傳旨官正在上源驛中,我們如此大動幹戈的話,恐怕……”
“這個倒也不難,如果劉季述夠聰明的話,隻要先對其施加壓力,再賄以重金,不由他不與我們合作,如果到時候感覺此人老奸巨猾,難以控製的話,不如就連同此人一並除掉……”周德威接著道。
“嗯……”
李克用略一沉吟,道:“德威是說朱溫此人身為黃巢舊將,早有謀反之心,並在上源驛中殺了傳旨官劉公公造反,而恰巧被趕到此處的我軍人馬遇到,於是我晉軍為了替天子平亂,又出兵討伐了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