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鎮魔壁。
古風緩緩跪在了一處新墳之前,墳前除了雜草,再無他物,連塊墓碑都不曾立。
忘蕭然甩了甩頭發,說道:“我不知道這位老人的姓名身份,所以就沒有給他立碑。”
古風輕輕點了點頭,“沒有關係,讓我來吧,我答應過要為他送終的。”
忘蕭然輕輕一頓,習慣性的掏出腰間的酒壺,甩了甩,皺了皺眉頭,“嗯?沒酒了。”
隨後他走過來拍了拍古風的肩膀,“酒沒了,我先去取酒,這裏留你一人沒問題吧。”
古風幽幽問道,“你放心的下我?你就不怕我是奸細,就這樣跑了?”
忘蕭然摸了摸鼻子,說道:“那對我不重要。”
“那什麼對你來說才是重要的?”
忘蕭然輕輕一笑,搖了搖手上的酒壺,“當然是酒啊。”
古風聞言,不由微微一笑,“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講真的,你若真的是奸細,我們巴不得你逃走呢,畢竟我也想早點跟八爪魚見麵。”忘蕭然說道,“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是走是留,全看你個人意願,一個時辰後,我會再來。”
說完,忘蕭然便蹦蹦噠噠的向林子外走去。
“喂。”古風突然叫住忘蕭然。
忘蕭然停下腳步,狐疑的轉過頭來。
“謝謝。”古風輕輕說道。
“哈。”忘蕭然颯然一笑,“下次叫我的時候,喊我名字,忘蕭然。”
兩人對目,一般了然。
忘蕭然一揚手,“走了。”
隨後腳步一動,幾個騰躍,便向遠方而去。
古風微收眼斂,轉頭看向眼前的墳塋,緩緩起身。
“對不住了,老伯。”
古風輕輕說道。
冷風呼呼,黃土翻騰,古風從墳塋之中緩緩拖出一口簡易的棺材,輕輕打開。
棺材打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古風沒有躲避,隻是靜靜的望著棺材中的屍體。
“屈伯,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倔了。”
棺材中的屍首早已經開始腐爛,望著那已經模糊的蒼老麵容,古風哽咽了。
“對不住……”
古風再次說了這句話。
隻見他顫抖著將手伸入屈石頭的肚子之中,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物什,正是崆峒印……
鎮魔壁中,忘蕭然躲在地窖之中,偷偷往自己的酒壺中灌著酒。
突然,忘蕭然眼中冷光一閃,耳朵微微一動,右手不動聲色的往腰間一摸,骨刀鏗然出鞘。
忽而一陣剛猛拳風襲來,忘蕭然早有覺察,豁然轉身,避過拳風,手中骨刀急速旋割。
襲擊而來的黑衣似是早知如此,見骨刀攻來,化拳變掌,穩若泰山。
忘蕭然碎步疾點,刀隨身動,在眼界死角,在出其不意,在後頸,在眉梢,在所有能夠一擊斃命的死穴,急速遊走。
黑衣人臉色不變,腳步微動,拳掌雙化,元氣渾厚湧動,任骨刀再快再利,不傷分毫。
“你的刀,遲鈍了。”
黑衣人張口說道。
忘蕭然骨刀急轉,眉梢輕佻,“哇,這麼嗆。根基深厚可不代表一切喲,小心紮漏氣。”
“哼。”黑衣人輕蔑一哼,變拳掌為指爪,劍指鋒銳,虎爪生風,拳掌指爪無一不是上乘武學,配合來人深厚修為,雖殺招未出,威勢卻早已極具壓迫。
忘蕭然走位不慎,正中一掌,噔噔噔倒退了數步,撞在了牆上。
“喂,真下狠手啊。”忘蕭然揉了揉胸口,罵道。
“戰場之上,哪有情誼?”黑衣人不依不饒,腳步一踏,再度攻來。
忘蕭然一甩頭發,“老大仔啊,是你逼我的呦。”
恍惚之間,忘蕭然眼中血芒一亮,骨刀疾旋如風,一股不同以往的氣勢沛然升騰。
“驚鴻斬·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