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書生聞聲趕來,但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徹底震撼。
葉劍銘猶如一尊殺神般,站在後院中央,劍身聲的鮮血沿著劍刃朝下滑落,劍尖處血滴不斷。
在他不遠處,四個大漢的頭顱躺在那裏,雙眼瞪大如牛,死不瞑目。而四具無頭屍身在躺在血泊之中,頸項處還有鮮血汩汩而出。
人群中,不知誰的一聲尖叫,眾人方恍然驚醒,頓時騷亂起來。
葉劍銘看向那麵露驚恐的張元昭,二人目光相對,張元昭心中猛的“咯噔”一聲,慌忙別開視線,他的心底有些害怕。
人群當中,楚雲飛削尖了腦袋往裏麵擠,本是來看熱鬧的,可擠到近前一瞧,徹底傻眼了。
“七哥,這是怎麼回事?”楚雲飛大步上前衝了過去,焦急問道。
葉劍銘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這時,一個墨衣老者大喝一聲,道,“除張元昭留下,其他人等全部回室內,違抗者清除書院!”
老者聲音猶如炸雷般在人群中炸響,震的書生門耳膜生疼,如潮水退潮般回到各自課堂。
墨衣老者走上前來,看了看葉劍銘,又看了看四個大漢的屍身,冷冷道,“人是你殺的?”
葉劍銘打量他一眼,淡淡道,“不是!”
他不識得這個墨衣老者。不過聽楚雲飛提及過,說東麓書院有個高手,平時很少出麵,想來就是眼前這個墨衣老者。今日一見,卻出乎他意料,沒想到是個煉氣境高手。
書院,隱藏煉氣境高手,肯定有古怪!
墨衣老者微微一愣,想不到他如此鎮定,再問道,“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
葉劍銘看了張元昭,淡淡道,“張元昭!”
墨衣老者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道,“人是你殺的?”
張元昭搖頭道,“不是!是葉劍銘!”
墨衣老者頓了頓,沉吟道,“這四人是誰帶過來的?”
張元昭道,“是我!”
墨衣老者疑惑道,“為何?”
張元昭道,“保護我!”
墨衣老者哦了一聲,又看向葉劍銘,禁不住咦了一聲,他怎麼看都看不出葉劍銘到底有什麼本事殺這四個大漢。在他印象中,葉劍銘雖出身修真世家,但他對修仙毫無興趣,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那一身引氣境修為也是用丹藥強行砸出來的,用來嚇人還可以,一劍殺四個肉身境高手,還沒有這個本事。想到這些,墨衣老者覺得於理不合。
再看張元昭,他乃刺史張泰的親侄子,而且修為已至引氣境第五層,平日裏也沒有見他帶護衛前來書院,今日卻帶了四個護衛前來,說是保護他安危。這些,也於理不合!
片刻,墨衣老者沉聲道,“老夫先將你們扣下,待官府之人前來將你們帶回府衙受審!”
話音剛落,老者身子一晃,右手扣住張元昭的右肩,左手扣住葉劍銘的左肩,風一樣的朝書院深處飛去。
墨衣老者關好他們之後,便來到一處小院,見一個灰衣老者正坐在石桌前喝茶,沉聲道,“儒老頭,你就這麼有閑情逸致,你的徒孫們殺人了呀!”
灰衣老者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燕老道,是我徒孫殺人,又不是你徒孫殺人,你又幹著急什麼?”
墨衣老者氣的吹胡子瞪眼,一屁股坐了下來,饒有意味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殺的?”
灰衣老者吹了吹茶杯的裏的茶葉,淡淡道,“殺人行凶之事,自由官府定奪,你我怎好胡亂猜測!”
墨衣老祖“哎呦”一聲,疑惑道,“平日見你關心這關心那,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聞不問。儒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呀?你就不擔心因此事而讓書院百年名譽受損?”
灰衣老者笑了笑道,“東麓書院創建已有百年,何曾懼怕大風大浪。這等小事,又有何擔心!倒不如靜下心來,嚐嚐我從雲霧峰采來的白茶,味道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