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抽吸一口煙,從鼻孔裏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皇甫青雲仰天,眯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才抬起修長的雙腿,懶懶地走到自己晶亮的辦公桌邊,卻是連翻都懶得翻一下,就隻是眯眼大致地那麼一瞧,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每一份兒報紙都刊登著同一個新聞——自己即將結婚的消息。
臭小子,以為他不知道嗎?那他就大錯特錯了,在報紙還沒被編輯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悠然一笑,淡淡道:“臭小子,你什麼時候改行做八卦狗仔隊了,居然收集起報紙雜誌來了。”
“我說這位仁兄,你以為我冷逸飛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嗎?”冷逸飛仍是懶懶地躺著,一副蔫頭耷腦的鬼樣子。
“哦?那這些都是誰的傑作?”皇甫青雲曬然一笑,一把掃掉桌上所有的報章雜誌,對於一地的狼藉,絲毫不以為意,大腳重重地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
他太需要聲音了,這些天,寂寞孤淒幾乎要吞噬了他整個的內心靈魂,皇甫青雲再次狠狠地跺了幾腳地板上的紙張。
“我那掛牌老婆的傑作——”冷逸飛終於坐起身來,瞥眼看見好友幼稚搞笑的舉動,再也忍不住,噗地一聲爆笑出聲,“我說老兄,和你有仇的不應該是那些無辜的報紙吧?”
“當然不是——”嘴裏雖是這麼說的,可皇甫青雲的腳下的舉動卻仍是狠狠的,本來剛毅俊逸的臉孔變得近乎扭曲。
“別給我說,你那次酒後的戲言是真的。”冷逸飛亦上前踢了踢地上地紙片,“你趕快將這些謠言澄清了。”
“誰說是酒後戲言了,報紙上的新聞全都是真的。”
終於踢累了那堆爛報紙,皇甫青雲一下子坐到那張寬大舒適的老板椅上,欣長的身子重重地靠向椅背,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鼻尖,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
“啊?”冷逸飛傻眼,砰地一下,跳上好友麵前的水晶桌,瞠大眼,俯視著皇甫青雲,“你老兄是來真的?”
這家夥是自己認識了二十年的好友嗎?冷逸飛忽然有些恐懼,那位仁兄冷酷無情的表情讓他渾身起了一陣陣的顫栗,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覺。
“當然,結婚禮堂都預定好了。”
再次抽了口煙,煙霧繚繞中,皇甫青雲眯眼看向好友超級誇張的表情,心底在幻想著某人知道後的另一種反應——
是哭,是笑,是恨,是怨,也許都會有,但有一種卻絕不會有,那就是愛,如果哪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的老公即將結婚的消息,還能生出愛來,那才叫世界怪談呢!
“哪個禮堂?”冷逸飛忍住想揍人的舉動,欺身過去惡狠狠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