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微微刺痛的掌心,洛瑾寒的冷眸裏帶著諷刺,“滾吧,這裏沒你存在的必要,給我滾得遠遠的,千萬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背對著沐希走到書桌前,昏暗的燈光在他身上勾勒出幾絲痛意,微弱得無法察覺。
他隻是給了沐希一場試煉,沒想到這女人卻用一張甜美的小嘴去騙他!
沐希所有的依賴,所有的安順都是騙他的!可笑的是,洛瑾寒信了,盡管他隻相信了一部分,可終究,還是信了這女人。
信了這個美麗的女騙子!
放在身側的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緊,洛瑾寒周身的氣勢變得越發駭人。
沐希捂住生痛的臉頰,心知這個時候絕對沒辦法讓洛瑾寒放過程氏,她幹脆強忍著眼眶裏的淚水,踩著高跟鞋跑出了房間,背對著洛瑾寒的那一刻,眼淚絕提了。
她哭,隻是因為臉被打痛了,絕不是因為心裏莫名的刺痛。
洛瑾寒是第一個扇她耳光的男人!
沐希不知道的是,她剛跑出房間,裏麵就傳出了讓人膽顫心驚的巨響,似有無數的東西被摔成了粉末,嚇得路過的服務員躲得遠遠的,就連聞訊趕來的江佑晨也不敢進去。
等到裏麵的聲音消停後,江佑晨才謹慎的挪到門口,往裏麵一看,驚得他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世界末日啊?
什麼桌子、椅子全被砸得稀巴爛,酒架上的紅酒支離破碎的掛在架子上,酒水“噠噠噠”的滴落在地板上,江佑晨下意識的繃緊身子,認識洛瑾寒這麼久,真是第一次看見他發脾氣。
“哥們,你還好吧?”
江佑晨望向站在廢墟中間的男人,由於洛瑾寒是背對著他的,江佑晨看不見他的表情,大概是因為房間裏的燈光太暗了,洛瑾寒的背影像鬼魅般駭人。
驚奇的是,他身上的西裝依舊筆挺華麗,似乎剛才暴怒的破壞者並不是他。
聽見江佑晨的詢問,男人理了理領子,轉身走出了房間,隨口吩咐一旁的服務員把房間重新裝修一次,隨後,他又收住腳步,張唇間溢出了透骨的厭惡,“把花全部扔掉。”
“是的,洛先生。”
服務員早就被嚇到了,低著腦袋瑟瑟發抖。
全都扔掉?江佑晨聽見他的話,快步追上他,本來想勸他別這麼浪費,那些花共同花了幾百萬呢。
張口瞬間,江佑晨看見了他陰鷙的臉色,明顯還在生氣,趕緊聰明的收住話音,保命為上。
這家夥是怎麼了?剛才還陪著沐希去看花,沒過一會兒就要把花全部扔掉了?
對了,沐希呢?江佑晨這才發現沐希不在,腦袋裏蹦出一個詭異的念頭,看著洛瑾寒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意外。
這兩口吵架了?所以才氣得洛瑾寒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部砸爛,就連沐希最喜歡的花也要扔掉,這還是江佑晨認識的那個洛瑾寒嗎?
這些話江佑晨沒有說出來,洛瑾寒正氣上心頭,說什麼他也不會聽的。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堂堂洛氏掌權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像毛頭小子一樣大發脾氣……
酒莊的開幕式還在繼續,洛瑾寒簡單的招呼著客人,期間有服務員過來通知他,“葉酒莊”的牌匾經已掛了上了去,詢問洛瑾寒要不要出去看看。
“讓它掛著。”
洛瑾寒沒有理會,既然牌匾已經掛了上去,他也不會專程把它卸下來,免得引起賓客的議論。
至於這間原本打算送給沐希的酒莊,洛瑾寒會任由它在半山上自生自滅。
而沐希,千萬要記得,真的敢跑的代價!
……
半山上的夜幕降臨得很快,幾乎在數分鍾之內,山路便完全陷入了昏暗之中,盡管兩旁有路燈在照明,沐希還是覺得很黑,兩旁的樹叢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沐希加快腳步朝山下趕出,同時不停地搓著雙臂抵禦寒風。
在半山上不會有計程車,除非有人從山腳下乘坐計程車上來,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出入酒莊的人都是富豪,乘坐的都是私家車,沐希隻能徒步下山。
走到一半她就受不了了,忍痛脫掉高跟鞋赤腳走下去,同時盤算著該用什麼辦法幫程哥哥渡過難關。
一路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沐希終於走到了山腳下,忍不住靠著路牌揉了揉腳,眼前的馬路上黑漆漆的,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沒有停留太久,重新穿上高跟鞋朝市區走去,身上穿著的晚禮服點綴著滿滿的鱗片,在夜幕下如同繁星般閃爍著,美得讓人呆滯。
“紅姨,你快看那邊!”
由於路燈的照明不足,沐希經過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對麵的馬路上停著一輛車子,然而,對方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絕美的身姿,眼裏頓時暴射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