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車時,一入眼的還是路邊的那家“狗肉館”,雖然才經營一年多,但由於生意特別,相對也是紅火的。追憶多年來在韓經理他們走狗那兒的遭遇,我禁不住再次停下了腳步。因為郊區,店麵不算大,可館前已經擠了十幾輛轎車、門口正擁進著許多客人……當然,我享受不起這份消費,很遺憾!不過,瞧著瞧著,我還是另有了一份“人在狗上”的慰藉,且我雖然在想著韓二水他們,卻前後由此經曆,仿佛遇到了說明,而不由地自言自語:
“狗,並不能老是猖狂的,它們也會有夾起尾巴的時候,隻要有貴人站出來!”
因為,我小時候親眼目睹的一幕開始閃現在我的眼前——那也是一個秋天的時候,我正靠在院門外翹望夕陽,一位小姐(家住街頭)孤行在小街上,文文靜靜的如其步伐。然而,她剛路過我的麵前,鄰居家的大狗(新養不久的)就衝上去對生人吠叫。“汪、汪”兩聲,她嚇得向旁一趔,見狗被拴在門前,才不在乎,又隻顧前行了。不幸的是,她還沒走幾步,大狗竟掙斷繩子、追過去,猛咬了她的腿兒一口!
“哎喲——哎喲——”
小姐倒在地上,大聲喊著痛。但是,狗兒惡欲未足,仍要咬。我已經被嚇得“嗷嗷……”直叫!
驚懼之際,對麵的鄰居叔叔,一位虎形彪相的漢子,驟然從家裏舉著扁擔衝出,“啊——”一聲大喝,朝著狗迎頭就打!大狗一慌,立即夾起尾巴,扭頭逃往巷尾了……
左鄰右舍都驚懼地迅速圍上去,一邊救護著小姐,一邊既讚佩叔叔仗義救人,也可憐小姐的不幸而罵狗可惡:
“啊呀,她這多虧了您,大叔!”
“惡狗兒,不得好死!”
“我過會兒也要打它,哼!”
…………
這時,我才緩過神兒,開始轉身回家。雖然早就離開了汽車隊,但畢竟才經過狗肉館,所以老是覺得還有“狗”跟在身後。心思糾纏了一會兒,我忍不住仰天一歎——願望世上隻要狗作惡,就有貴人站出來!
汽車站已經不存在了,安排到加油站也沒用,汽車隊裏的皮臉還是老樣子。天越過越冷,我的病症也越來越重!雖然在家裏孤苦過年末歲首,仍沒從單位迎來好消息。
已近中午,今龍快放學了,我卻沒精神去接,唯願他別貪玩而早點回來。於是,我站到陽台上,望向學校的方向。郊區的車輛少則少,隻是院牆外的馬路上一旦有車駛過,就暴土揚塵的。
隨著冬風不斷,飛進小區的灰塵愈多,因此我退入屋裏,關上了門。可是,家裏已經有點贓了,我便拿起笤帚,打掃了屋子;然後,我又取過拖把,彎彎腰、晃晃肘,繼續清潔了……看著家裏越來越幹淨,追憶自己在單位的遭遇,我的心中情不自禁地升起一種渴慕——對所有社會稱作“混世”的現象拖地無餘!
過了一會兒,孩兒推門進來了。我很高興,表揚他沒貪玩,而他也笑眯眯地陪我刷碗了。接下來,我們依然合作的很好——他做作業,我做飯了。
不久,愛人回來,我們仨人一起午餐。她說:
“中午,你該吃藥了。”
“哦……”我一想,“我的配藥吃完了。”
“那你吃過飯快去拿藥呐,過會兒我送今龍上學。”
“嗯,我已經不在安康醫院了,也不想再按他們的處方拿藥了,換到正常醫院看看吧!”
“好的,就這樣嘛!”
她滿意地點個頭。我急忙吃過飯,就出門了。
三步並作兩步,我迅速地走到公交車站台前,等一時擠上車,轉乘了二十幾站,而趕到正常的省級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