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費爾南多心裏怎麼算計。
四人在聖塔倫吃了中午飯便乘坐直升機回到農場。飛機降落在一個工地上。那是一大片正在深挖的大坑。
每一個大坑中都有八台大功率抽水機，如果是雨天這些抽水機會全力對外抽水。不過現在天氣正好，這些深坑隻是有地下水滲出，通常隻兩台就能搞定。
而在這些深坑的底部，都有一些挖掘機工作。挖出來的泥土肯定會對附近草場造成破壞，但李晟隻能這樣做，而且以後這些地方還需要攪拌水泥，破壞可能比泥土覆蓋更嚴重一些。
他帶著其他三人來到一個二三十米邊長，已經挖到四米多深坑的邊上看了一會。
阿裏細細數一下，已經挖好正在鋪設坑底的有十幾個，而還在挖的還有上百個。他扭頭問李晟：“這些就是你說的綠肥堆漚池？”
李晟點頭，指著遠處的還在開挖的池子說：“沒錯，我打算開挖大概三百個左右這樣的漚肥池。在農場的西邊還有幾十個正在使用的，加起來那大概能滿足整個農場的需要。”
他將打算在草場使用綠肥的事告訴了費爾南多和阿裏，這也是他們專門過來的原因。他們專程來看這個工程，也讓李晟看出他們對牧草生意的重視。
“這麼說，牧草的產量可能比我們之前估計的要高。”阿裏對牧草生意確實非常看重。特別是將牧草和牛屠宰結合起來的經營模式，其中的受益還是相當大的。也許比不上他來自石油的收入。但那將會是他收益率最高的一個投資，而且會成為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而寂靜農場的牧草產量當然是越高越好。
李晟對牧草的單位產量也非常看重。他不知道牧草生意能做多久，也許隻能有幾年的好光景。但若能真的鋪開，頭幾年他就能在這個項目上賺取足夠的資金。往後便是薄利經營，他也無所謂。在前幾年他不僅能收回所有投資，還能積累足夠的資本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阿裏想了想，又問：“你有想過將高牧草打碎後壓縮再出售？如果運輸更方便一些，除巴西之外，其他國家的牧場也會樂意購買的。”
李晟笑著說：“比如科威特？”
阿裏笑了，說：“阿拉伯世界其實有不少國家現在都注重發展農業。比如沙特王國，糧食不僅自足還向其他阿拉伯國家出口。但是牛的養殖卻比較少。因為缺少牧草。”
中東的阿拉伯國家大多是幹旱氣候，產油國有足夠的資金進口糧食，但也有一些國家使用淡化海水灌溉農田。隻是種植糧食還可以用淡化水灌溉，如果是種植牧草，成本就有點太高。而且那些國家大多缺糧，牛育肥大多需要糧食，用糧食養牛也是一種浪費。但是現在寂靜農場的牧草出現，讓阿裏看到了在中東發展養牛業的前景。
所以他出乎李晟意料之外地點頭說：“我確實有那樣的想法。”
李晟失笑說：“王子，你是全程養殖都使用農場的牧草？”他將牧草價格定得那麼高，是將牧草當做育肥飼料。如果全程養殖，成本就有點高了。
但中東人好像就是錢多人傻，他們甚至曾經用石油的價格買過雨水。阿裏笑著說：“沒錯。雖然成本比較高，但我想那裏的人還是能承擔得起的。畢竟進口的牛肉也未必比用牧草養殖便宜。”
李晟想了一下，說：“不過牧草的銷售全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費爾南多和雷蒙多都已經同意將每年十萬頭牛的飼料配額給我。所以我現在想問一下你和陳。陳，你有什麼看法？”
陳博笑了笑說：“我沒有意見。”十萬頭牛的配額，並不算很多。陳博沒有理由不給他這個麵子。
李晟當然不會不答應。
不過阿裏又說：“你知道，要想將東西運到中東，成本比較高，我希望在價格上能降低一些。”
他說這話，李晟當然不會說按照什麼批發給他們合作公司的價格，要不然阿裏也不會在這裏和他說這個。他想了想，說：“每噸八百雷亞爾。”
“七百！”對於李晟的降價幅度，阿裏並不是很滿意。因為運輸費並不低。
李晟想了一下說：“我們取中間，七百五十。”
阿裏伸出手，李晟和他擊掌，算是談成了。
費爾南多看他們談好了，說：“我們再去看看農場建的牛圈。”其實他是想看看那些牛圈的大小。如果那些牛圈太大，那麼出產牧草的麵積就小，那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他已經在組織南邊的牧場到弗雷德的農場進行參觀。有弗雷德的正麵教材在，那些農場主多少都對費爾南多推銷的牧草感興趣。可以說他已經在做銷售前的推廣工作。這個工作到現在為止，還是非常順利的。他讓人做的調查顯示，去參觀的農場，至少有70%願意試一下用寂靜農場的牧草試一下。其餘30%雖然還不能確定，也都在觀望，如果效果好的話，之後可能就不用他推廣，那些農場都是活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