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嶽貢苦勸無果,隻得帶著崇禎的旨意來到了通州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通州鎮都指揮僉事徐一帆治軍無方,縱兵行凶;副總兵楊承祖率軍圍攻五軍都督府以及信國公府,重傷、逮捕各家勳貴子弟,意圖不軌,舒信琛毆打朝廷勳貴,罪責甚重,念爾等為國練兵,頗負辛苦,著都指揮僉事徐一帆將為指揮同知,罰俸半年;楊承祖削去所有官職,交由刑部定罪;舒信琛將為參將,依舊軍前效力。京畿兵亂,兵部尚書方嶽貢禦下不嚴,罰俸一年,以示懲戒;聖旨到日,著即刻釋放各家勳貴子弟,各自歸家禁足自省,徐一帆務必約束部屬言行,盡忠國事!通州鎮軍兵,為的旨意,未得兵部調令,不得擅離駐地,再有違誤,嚴懲不貸……欽此!”
方嶽貢讀完聖旨,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將領,說道:“好了,你們這下子痛快了?我算發現了,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啊,朱傑就是一個刺頭,你們一個個都特麼的是刺頭啊!現在朱傑遠在關外,你們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等到他回來了,你們可是怎麼想你們總兵交代?”
令方嶽貢詫異的是,周圍一片寧寂!
方嶽貢沒有聽到回答,詫異的向著周圍掃了一眼,隻見軍中的將領,上自徐一帆、楊承祖,下至千戶、百戶,無不怒目而視!
“怎麼了?你們還不服氣?這可是皇上的旨意,隻圖一時痛快,現在好了,感覺到難受了吧?”
舒信琛冷笑道:“方大人,我們弟兄知道,您是維護我們的,到最後還收到了懲處,不過,要我們死可以,但是那是幾個混蛋,絕對不放!誰也甭想活著離開通州鎮,我們林大小姐橫遭淩辱,不報此仇,我們弟兄愧對朱總兵!皇上倒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痛快的很,這筆賬,甭想著這麼輕鬆過去!讓那群狗日的陪我們的流仙居,讓他們親自來通州鎮賠罪領人,不然的話,誰離不開這裏,每天三十軍棍,三十皮鞭,老子就當為京城除害了!”
方嶽貢感覺到腦袋一暈,喝道:“舒信琛,你要幹什麼?造反嗎?違逆聖旨,那是要抄家滅門的!”
“哈哈!”
舒信琛滿臉的悲憤,冷笑道:“方大人,不就是抄家滅門嗎?我舒信琛父母早亡,更無妻兒,光棍一個,跟看腦袋也沒有什麼區別!頭掉了碗大個疤,想要治我們的罪,那就讓皇上親自來通州給我們弟兄一個解釋!要不然的話,我們就一起前往紫禁城扣宮門要解釋!”
“不錯,方大人,此事勳貴們仗勢欺人,皇上處置不公,真的要是處置下來,嘿嘿,不要說他們,我徐一帆也不會答應的,大不了咱們就鬧到紫禁城!”
徐一帆臉色鐵青,一個多月以來,一直謹小慎微,生怕一步走錯啊,可是到頭來自己不惹事,竟然禍事自己惹上來!真的以為我們總兵大人不在,就可以隨意欺侮我們了?做夢!
方嶽貢饒自是有些膽略,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如果整個通州鎮的人馬跑去紫禁城扣門覲見,那可就成了大明朝的笑話了,這是要兵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