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高弘圖與史可法,朱傑長長舒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動真格的時候,從哪裏動手?
南京城的這些地頭蛇,還真的不容易擺弄,自己如果真的與這些人將矛盾全麵激化,隻怕接下來就真的舉步維艱了。
回到了書房之中,李岩、秦牧風等人已經在書房之中候著了。
“李岩兄,你倒是跟我說說,咱們到了南京城,這第一步到底該怎麼走?”
朱傑沉聲問道。
李岩思索了片刻,沉聲道:“督師大人,現在的情況可是不容樂觀,南京城的情勢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特別是這些勳貴更是緊緊抱在一起,共同進退,想要對抗他們,沒有那麼容易的。這些銀行的事情,其實看上去是兗州候吳玉昌一個人在跟我們博弈,其實是整個勳貴集團在跟我博弈,吳玉昌隻不過是被派到前麵的小卒子而已,這一次他們沒有站在理上,不得不讓步,下一次可是沒有這麼容易了。”
秦牧風咧咧嘴,答道:“有什麼不容易的,哪個不聽話,就收拾哪一個,抓出幾個出頭鳥來砍了,殺雞儆猴,我就不相信他們還是鐵板一塊!”
“你懂什麼?”
朱傑喝道:“你以為我來到了南京城,就真的能夠隻手遮天了?南京城之中,單單是國公就有三四個,侯爵更是有十幾個,至於伯爵那就更多了!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們真的鐵了心跟我們對著幹,我們總不能將他們都給砍了吧?你以為有了尚方天子劍,我就能想砍誰就砍誰?即便是皇上也沒有這麼肆無忌憚!“
李岩沉聲道:“大人,第一,牧風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咱們也不介意扯出一兩個倒黴蛋來開刀祭旗,殺一儆百,在有的時候還是起作用的,隻不過需要謹慎而已,不然的話,一旦被反噬,咱們可是被動的很;第二,我們也沒有必要一上來就大張旗鼓的跟南京的這些地頭蛇坐地戶對著幹,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改變局麵,等到他們想要反對的時候,隻怕,咱們已經不再給他們機會了。”
朱傑皺皺眉頭,答道:“李岩兄,你說的方略倒是不錯,不過,隻怕是咱們沒有那麼充足的時間啊,不管是西南的張獻忠,還是東北的多爾袞,都不會給我們太長時間的,我們現在是分秒必爭啊……”
李岩搖搖頭,答道:“即便是分秒必爭,也要有個主次先後,我的意思是先易後難,先小後大,從大處著眼,小處著手,待到我們羽翼豐滿的時候,這些勳貴們想要反對,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那你說說,我們從哪裏著手?”
“商業,就從商業著手,放開了手腳,鼓勵經商,這些勳貴隻要有錢賺,有更多機會賺錢,是絕對不會跟你死拚的;第二,百工,我知道,你向來強調恪物之學,注重火器,這些日子以來,我也在不斷的了解西洋火器,不管是恪物之學,還是火器製造,甚至是開礦設廠,我們都離不開工匠,各行各業的工匠,抓緊機會,將最大的精力放在這兩個上麵,未來三年,必定會收到巨大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