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寶船廠?”
馬士英神情一愕,問道:“龍江寶船廠可是都要廢棄了啊,數十年來,幾乎都沒有怎麼造過船了,那有什麼重要的?更何況,龍江寶船廠屬於工部管轄,跟我們兩個人可是不搭界的啊……”
“馬督師,你說錯了!”
徐洪基答道:“也許龍江寶船廠以前算不了什麼香餑餑,但是如今不一樣了,朱傑來南京了,那現在的龍江寶船廠就是必爭之地,這可是於我們的利益緊密相連的……”
“魏國公,這是什麼意思?”
馬士英疑聲問道。
徐洪基笑笑,旋即答道:“馬督師,你遠在鳳陽,雖然對南京發生的事情有所耳聞,但是細節卻是不清楚了吧?我們所有的勳貴要跟朱傑見一個高下,拚個你死我活,甚至為此搭上了十來條勳貴的人命,為的是什麼?絕對是不是您以為的就是一個南京十四衛的軍權爭奪這麼簡單的……”
馬士英眉頭一揚,問道:“那究竟是為了什麼,讓南京城血流成河?”
“很簡單,”
徐洪基沉聲道:“朱傑非但想要控製南京十四衛的軍權,還想要染指洞庭湖水師的軍權,企圖將洞庭湖水師移駐南京,通過龍江寶船廠,重現大明帝國水師的巔峰榮耀,之後,就是控製整個大明的海外貿易了,馬督師,咱們這些當官的,一輩子圖的什麼?實在點,不就是升官發財嗎?海外貿易,利潤豐厚,每年都有數千萬兩銀子從海外流入大明,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咱們江南的這些望族、這些豪商巨賈不就是靠著這些發家,聚斂錢財嗎?這個朱傑可是要將咱們的財源給斷了啊……”
馬士英真的震驚了,沒有想到啊,這個朱傑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野心,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控製整個海外貿易?這個可是人家鄭芝龍盤中的菜,他僅僅憑借一個破爛不堪的洞庭湖水師就想著跟鄭芝龍縱橫南洋的水師抗衡?未免也太不現實了吧?
“魏國公?這、這可能嗎?不要說一個洞庭湖水師,即便是十個洞庭湖水師,也未必是鄭芝龍的對手啊,鄭芝龍縱橫沿海都已經二十年了,有誰是他的對手?這、這個朱傑想要憑借著洞庭湖水師壟斷海外的貿易?這無疑就是異想天開啊……”
馬士英震驚道。
徐洪基冷笑道:“當然了,如果僅僅是一個朱傑的話,未必就能夠打破鄭芝龍在海外貿易中的強勢地位,可是如果、如果皇上也參與進來呢?皇上以九五之尊,將手伸進海外貿易這個水潭裏,那個鄭芝龍還能夠頂得住嗎?未必吧?如今,藏匿在文淵閣的鄭和下西洋的所有資料都已經被朱傑取出來存放到龍江寶船廠了,朱傑卸任之前就已經下令,調集洞庭湖水師了,用不了幾天的時間,洞庭湖水師就會來到南京,如果,被朱傑掌握著水師,再要拿下龍江寶船廠的話,有朱傑在下麵慫恿籌謀,有皇上在上麵撐腰,到時候,情況會如何,可是真的說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