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跡沒有這個道理!”
馬士英喝道,“蔣大人,如今太子生死不明,我們就要另行擁立他人登基,這算怎麼回事,我們對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嗎?”
蔣德璟神色一滯,別的都還好說,馬士英這句話,擊中了蔣德璟的要害,雖然崇禎有的時候有些刻薄,但是對於一些臣子,還是很看重的,而且崇禎甚至說過要與士大夫共天下,是滿朝臣子擁戴的明德之君,起碼,很少有大臣被崇禎處死,哪怕是犯了大錯,也就是革職歸鄉而已,至於蔣德璟,因為耿直,在朝中更是得罪人無數,偏偏崇禎就信任他,讓他在朝中屹立不倒,蔣德璟如何不感恩戴德?
現在馬士英如此反問,這次將蔣德璟給問住了。
“閣相大人!”
一旁的史可法沉聲道:“下官以為,既然太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那我們不如暫時擱淺擁立之事,推舉鎮國公監國,統領朝政,抗擊滿洲韃子,畢竟,我們不能在這樣群龍無首下去了,在這樣持續下去,那大明江山社稷就真的要亡了……”
蔣德璟點點頭,遲疑道:“這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起碼,諸位大人不會在因此大肆紛爭……”
“監國?”
魏國公徐洪基冷笑道:“是先帝的旨意嗎?是先皇後的懿旨嗎?是新皇的旨意嗎?沒有的話,對不起,本爵不承認,名不正,言不順,本爵憑什麼讓別人監國?本爵倒是以為馬督師或者蔣閣相可以監國,論資曆,論威望,兩位大人才是當仁不讓吧?更何況這裏還有諸位勳臣呢,成國公貴為國公,又是當朝駙馬,同樣有資格監國,至於鎮國公,從入朝到現在,也不過方才三年有餘,資曆甚淺,想要監國,隻怕難以服眾!”
“不錯,魏國公同樣是開國中山王嫡脈,祖上中山王開國功勳第一,作監國也很是不錯的!”
成國公朱純臣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們住口!”
蔣德璟臉色更變,喝道:“你們還想監國?難道忘了嗎,祖宗律例,勳貴不得入閣,你們連入閣都沒有資格,難道還想著監國?”
朱純臣與徐洪基臉色漲得通紅,蔣德璟的話太毒辣了,一句話,幾乎就將他們兩個的進身之路給封死了,祖宗律例,誰能夠更改的了,除非是新皇登基,哪怕是新皇登基了,想要推翻祖宗律例,那也是阻力重重啊,單單靠著這些勳貴,想要推翻這祖宗律例,難如登天!
“哼哼!”
朱純臣冷笑道:“蔣大人,本爵沒有資格入閣?那鎮國公就有資格了?不要忘了,鎮國公同樣不是科舉進士出身,他的勳爵可也是從戰場上得來的,是武將,不是文臣!如同大人所言,連入閣都沒有資格,又有什麼資格監國?”
“成國公,你不要忘了,現在鎮國公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勳貴,而是先帝遺落民間的血脈,是先太子,那是皇族嫡係!”
史可法沉聲道。
朱純臣反駁道:“既然是如此,那就更簡單了,祖宗律例,皇室王子成年,可是要就藩的,不得滯留京城,當年福王何其得神宗寵愛,都不能避免就藩洛陽,怎麼鎮國公就能夠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