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從南京趕到開封,那意味著,每日行軍要超過八十裏才行,絕對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一路之上都無法安營紮寨,隻能餐風露宿了,長時間急行軍,對於軍隊戰力的損耗是相當巨大的,南京左鎮雖然已經被整頓出了一番氣象,不過,想要半個月趕到開封府,隻怕要也要脫一層皮了。
“皇上,這、這未免也太緊了吧?南京三鎮畢竟不是天威軍,這樣的急行軍隻怕將士們承受不起啊……”
高傑眉頭緊皺,低聲說道。
朱傑心頭同樣明白,持續三五天的這樣高強度行軍,步兵還能夠支撐,半個月,實在是太困難了。
朱傑再次將眼光投向了中原的軍事地圖,心頭不斷的盤算著,如何才能有效的支持徐一帆的中路防禦,畢竟徐一帆坐鎮黃河岸邊,哪裏可是大明的心髒部位,一旦被清軍正麵突破,清軍就可以隻差大明的腹地,中原失手,天下震蕩啊!
“那我們就隻有行險一搏了……”
朱傑沉聲說道,“立即六百裏加急,命令秦牧風率領騎兵北上,直奔德州,從德州直撲河間府與保定府,切斷北京城與大名府的糧道,威脅北京城!”
嘶……
高傑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秦牧風僅僅隻有四千騎兵,孤軍深入,直逼清軍的腹地,這可是極其危險的,一旦被圍,那就有可能全軍覆沒啊,哪怕是秦牧風勇冠三軍,從未遇到過對手,也絕對是太危險了!
“皇上,這、這未免太危險了吧?牧風就是再有本事,一旦進入到河間府與保定府,那也是九死一生啊,北京城可是有清軍最悍勇的正黃旗騎兵在呢,整整兩萬多人,即便是秦牧風率領第二鎮的精騎,都沒有任何的勝算!”
高傑急聲道。
朱傑猛然轉過身來,喝道:“他秦牧風不是最喜歡冒險,最喜歡打硬仗嗎?今天就讓他打個夠!下旨吧,隻有切斷了北京城與大名府的聯係,攪動整個京畿,清軍方才不敢妄動,不將秦牧風的騎兵圍剿幹淨,多鐸是絕對不敢大舉南下的,告訴秦牧風,靈活用兵,不要硬碰硬,專挑軟柿子捏,他的任務就是,給我在河間與保定一帶,狠命的折騰,我要讓多爾袞跟多鐸日夜不得安寧!”
“是,皇上!”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高傑答應一聲,連忙下去傳旨,不斷地為著秦牧風發愁,一旦進入直隸,那就是多鐸跟多爾袞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清廷絕對是要要盡快除之以絕後患的了。
“慢著!”
朱傑喝道。
高傑連忙停了下來。
朱傑深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派出一百快騎,每個人一人雙騎,攜帶兩箱定裝彈丸,五杆步槍,馬歇人不歇,給他們五天時間,必須將這些火槍彈藥送到東昌府,越快越好!”
高傑心頭威震,關鍵時候,才能夠看出來皇上是有多喜歡、多信重秦牧風啊,也隻有秦牧風值得他這樣費盡心思,除了秦牧風之外,隻怕沒有人有這樣的膽量,僅僅率領著四千騎兵就敢突入到清廷的腹地攪風攪雨,即便是徐一帆也沒有!兩百箱定裝彈藥,一箱五百發,那可就是十萬發彈藥了,再加上五百杆步槍,這可是足夠在武裝一個騎兵營了,五天時間趕到東昌府,那可是比開封府還要遠呢!而且還攜帶著五杆火槍,兩箱彈藥,不光是戰馬,隻怕連人都要跑廢了,不過,現在軍情緊急,也顧不得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