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聰明,段暄比他也不傻,乃至於猶有過之。
單單是鄭芝龍與他談話中眼神飄忽不定的神態,段暄就足以斷定了,這個小子心裏頭有鬼,絕對有鬼。
如果說鄭芝龍與這次朝廷船隊海上被劫時間沒有關係,段暄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甚至現在段暄都能夠斷定,這批貨物就在鄭芝龍的手裏,隻是在敷衍自己而已。隻是,段暄心裏還沒有實底,到底是因為什麼使得鄭芝龍能夠冒著這麼大的劫掠軍火,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太敏感了,大明國亡國,對鄭芝龍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即便是鄭芝龍可以投降滿清,但是滿洲人對鄭芝龍就可以容忍他在東南以及萬裏海疆為所欲為了?
那是不可能的,相信鄭芝龍不是傻子,不會在這個時候犯這種糊塗的。
那到底是為什麼?壯大自己的勢力?更沒有必要,現在的東洋、南洋,福建水師可不像鄭芝龍說的那樣孱弱,什麼沒有從上次的大戰中恢複過來,那是騙人的鬼話,如今掛著鄭家旗幟的商隊在整個南洋上都可以暢行無阻,不管是小股的海盜,還是荷蘭、西班牙等在南洋的龐大勢力,甚至東洋的倭寇,沒有任何一個勢力願意招惹到鄭氏家族這個龐然大物。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段暄同樣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也隻能等待情報部下麵的人手來給自己一個答案了。
情報部雖然組建時間不長,但是在全國各個重要州府都已經安排下了人手,畢竟情報部可是將錦衣衛給收編了,人力充足,重新整頓,而且從明處全部轉入了暗處,特別是福州這裏,有著鄭芝龍這樣的地頭蛇,而且還是福建的首府,正是朝廷重點關注的地方,高傑與段暄可是沒少下力氣。
驛館。
“老大!這驛館情形有些不對啊,似乎有許多下人都不似伺候人的……”
侍衛隊長柯同低聲道:“您看剛才那個送茶的下人,明顯手指上有老繭,隻有成天握刀劍的人才有可能,而且那眼神可不像普通的下人那樣渾濁,即便是他在隱藏,都無法掩蓋他眼神之中的犀利……”
段暄點點頭,低聲道:“我已經注意到了,這是老鄭對咱們不放心啊,嘿嘿,既然他敢派人來,那我就敢將它伸進來的手給全部斬斷!下麵的弟兄已經聯係上了嗎?”
柯同答道:“我們入城的時候,就已經將消息放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張數就會趕過來了……”
段暄冷哼道:“叫弟兄們打起精神來,把周圍的釘子全部都給我拔了,不用傷他們的性命,全部綁在樹上!”
柯同心頭一驚,低聲道:“老大,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一旦撕破了臉,對咱們可沒有半點益處……”
段暄冷哼道:“你懂個屁!我就是要讓鄭芝龍清醒清醒,哪怕是在福州,照樣是大明的地盤,管他是過江龍,還是地頭蛇,都得給我老老實實的盤著,不要做得過分了。你以為他鄭芝龍是那麼容易就犯的?我給他說幾句好聽的就能夠將他的話給套出來,將他穩住?怎麼可能!席間的話是給他吃顆定心丸,不過接下來,還要再給他一記殺威棒,讓他明白,他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他要是想打我臉,那我會讓他手腳全斷!我段暄的牆角可不是誰都能夠聽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