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選擇是對的,從福州到南京一千七八百裏,哪怕是六百裏加急,一來一回也需要六七天的時間,福州每日都會有新的變故,哪裏能夠耽擱的起?
依著史可法等人的意見,再要是跑一趟淮安府的話,又要多耽擱至少三天的時間,如果耽擱了,那可是要命的。
好在李岩力排眾議,堅持了自己的決定,連朱傑都為自己的選擇感覺到了慶幸,如果不是讓李岩統領朝綱,自己明確的下了旨意,這一次真的就不好辦了,朱傑都可以想象的出來,李岩做這個決定,擔負著多麼大的壓力,一個汴州候,就算是對他的犒勞了。同時也需要拿出這樣一個姿態來,給李岩最大的支持,畢竟在南京朝中,沒有一個人的眼光、胸襟能夠比得上李岩。
這幾日以來,鄭鴻奎同樣是在極力勸說著鄭芝龍,隻是,鄭鴻逵也不敢跟鄭芝龍撕破了臉,一旦撕破了臉,自己再被鄭芝龍給幽禁起來,那鄭氏家族就真的要完蛋了。
不過,鄭芝龍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如何還能夠勸說得動?事情都已經做下了,不是說回頭就能夠回頭的,鄭芝龍也算得上一方霸主,梟雄人物了,殺伐決斷慣了的人,一旦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回頭的。鄭鴻逵勸說了四五日,都沒有任何的效果,隻得任由著鄭芝龍去做了。
“老四,現在咱們整個家族都已經被綁在一條大船上了,將你叫回來就是怕你被朝廷給害了,那個勞什子的鎮江總兵就不要了,一旦朝廷覆亡,大清國統一天下,莫說一個總兵,就是巡撫你都可以坐的!這個時候,咱們弟兄的心思必須要在一起,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還不明白嗎?為了咱們鄭氏家族,咱們沒有路可以選了!”
鄭芝龍沉聲道。
“好吧,大哥,既然大哥堅持,您是一家之主,小弟自然是唯命是從,不過,您看是不是將森兒放出來,您都關了他十幾天時間了……”
鄭鴻奎歎口氣答道。
鄭芝龍冷哼道:“哼哼!也許我讓他去國子監求學的決定真的是錯了,這些年,沒有其他的長進,反而成了書呆子,以後怎麼能夠擔得起鄭家家主的這個擔子?也罷,你去好好的勸勸他,畢竟這幾年你們兩個關係最密切,隻要他不再堅持,就不用關著他了。”
“是,大哥!”
鄭芝龍接著說道:“老四,你是鎮江總兵,又是武進士,海上的戰事你比不得我跟你三哥,但是陸地上的事務,你可是比我們要強,我打算讓你來統領此次北伐的事務,你感覺如何?”
鄭鴻逵心頭一驚,連忙說道:“大哥,這如何使得?也許小弟要比您和三哥略略強上一些,然則這福州鎮與鄭氏家族的私軍向來都是您和三哥統領的,小弟一直遠在鎮江,與軍中的將士生疏的很,大戰在即,小弟統領節製大軍,如何能夠指揮得動?哪怕是您下了嚴令,隻怕也無法如臂使指一般,兩軍交戰,最重要的號令貫通,臨陣換將可是兵家大忌!”
鄭芝龍略略沉吟了一下,一旁的鄭芝豹說道:“大哥,四弟說的不錯,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北伐之事事關重大,芝彪向來在北麵鎮守鎮江,突兀的來指揮三軍,如何能行?咱們麵對的可是朱傑的心腹悍將查栓,聽說張獻忠就是被他給擊敗的,我們更是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