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牧風與查栓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不管洋人到底是什麼目的,一旦軍械司與火器局出現了狀況,那就是震動天下的大事件,絕對是驚天動地啊,炎黃公司被劫的事件還沒有過去呢,如果現在在鬧出一樁子事情,哥兩個就甭活了,直接跳入黃浦江喂王八算了!
至於盧道昌,現在更是驚慌失措,雖然盧道昌是情報部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處置不好,自己就等著受處分吧,即便是皇上不收拾自己,尚書大人也絕對饒不了自己!
三個人誰也不敢怠慢,全部開始行動起來。
不過,三個人開始秘密行動的時候,時間早已經晚了。
盧道昌得到的消息並不晚,不過他需要核實事情的真假,等到他確定確有此事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坐鎮南京,親自部署,反而一口氣跑了鬆江府,確是給對手留下了機會,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盧道昌,誰讓涉及到的那幾個人比較敏感呢,全部都是應天學府的學者,這身份,比東印度公司在泉州乃至南京的商務代表還頂用,這可是皇上都很看重的,盧道昌投鼠忌器,袁繼鹹畢竟不是皇上最信任的嫡係,如果是李岩還在南京,盧道昌絕對不會顛顛的跑到鬆江來求援。
一切都已經晚了。
白天,火器局送過來的所有槍支彈藥,都被一一登記送入了軍械司的倉庫,做了交接;鄧禹與婁博兩個人借故說槍支之中發現了一些殘次品,需要仔細檢查過後,方才可以撥付到鬆江府,請畢登翰批準。
畢登翰倒是不妨有詐,以為是兩個人工作認真呢,直接批準了兩個人的請求,讓他率領一些工匠對軍火進行檢查,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兩個人監守自盜,敞開了大門,有了畢登翰的命令,兩個人自然是放下心來。
深夜,已經過了淩晨,範德法特親自帶著一艘海船沿著長江一路來到了靠近軍械司倉庫的碼頭,為了方便動手,範德法特自己甚至還帶過來近百人下手。
“兩位將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範德法特笑問道。
鄧禹沉聲答道:“範德法特先生,一切順利,因為清點與檢查,所有的火槍都已經集中在了一起,五千支火繩槍,四千支燧發火槍,六百箱彈藥,現在倉庫隻有十個工匠、五十個衙役看守,其中十個衙役還是從福建水師退下來的,這些人分成兩班輪流值守,我們可以先將值夜的衙役給幹掉,然後再將其餘正在熟睡的衙役幹掉,然後調集人手,立即行動,一萬支火槍,六百箱彈藥,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搬運,連夜離開南京城!”
“嘿嘿,放心吧!”
範德法特笑道:“咱們都是幹什麼出身的?海盜,幹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買賣,自然是不會出錯!弟兄們,立即行動,做動作麻利點,不要走漏風聲,先收拾了十個衙役,然後搬運軍火,快!”
四十個衙役,麵對著一百餘人的專業海盜,那哪裏夠看的,基本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都已經死在了這些海盜的手裏。
一捆捆槍支、一箱箱彈藥,被這些人快速的向著海船上搬運,雖然倉庫靠近長江,可是離著碼頭,怎麼也有一段距離呢,怎麼也有兩三裏路程,想要將這麼多的槍支彈藥給全部搬空,即便是一百多人動手,也不是輕鬆就可以弄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