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史憲之的膽子可是夠大的,也就是您胸懷宇宙,願意包容,換做任何一個皇帝都忍受不了吧?哪怕是唐太宗再是也不行……”
李岩苦笑道。
朱傑淡淡答道:“且不說能不能忍受的了,你且說說這個議院的製度,優劣如何?”
李岩心頭一驚,默然半晌方才說道:“皇上,國家大事,如果放在一個機構裏以辯論和表決的方式來產生的話,隻怕我們的效率會大打折扣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哪裏那麼容易統一意見?太平時節,倒還好說,如果是戰時,分秒必爭,如果在議院耽誤上十天半個月的,或者一口氣耽擱上一年半載的都有可能,到時候可是如何是好?”
朱傑歎口氣,說道:“李岩,你說的問題可能會存在,但是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這種情況的出現,不管是哪種方式都有其弊端的,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擇優!”
李岩無奈道:“皇上,您就別想了,如果您將這個想法谘詢群臣的話,隻怕朝綱會大亂的,甚至膽子小的臣子會被嚇死的,事關江山社稷的根基,其地位甚至超過了選太子,誰敢胡亂發言?萬一被帶上一個居心叵測的罪名,那可是冤枉死了,也隻有史可法這樣的杠頭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朱傑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歎聲道:“李岩,人力有時窮,一人之短,眾人智長,你要明白,一個人的智慧不可能勝過千百人的,朕確實是曠代雄主,朕有這份自信,朕也有這份本事,但是你們不能奢望大明曆代帝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傑,萬一朕的後輩子孫再出現一個庸才,一個昏君或者暴君呢?到了那個時候,他手中的皇權就會將一個好端端的國家給撕的粉碎!即或是未來朕的子孫之中,都是當世的英傑,也總有疏漏的時候,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到時候,沒有一個約束的機製,如何是好?當年祖宗定下來的票擬的製度,雖然被朕給推翻了,但是不得不說,當初製定製度之時,它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了,防範了皇帝們的胡作非為,隻是朝臣們浪費了皇家賦予的他們手中的權利,可悲,可歎的很……”
李岩再是得朱傑寵信,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敢胡亂言語,皇上也許不過過分在意,但是天下群議洶洶,一旦話語傳出宮去,那自己就是眾矢之的了,第二個史可法!
“李岩,你我君臣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見外了?你倒是跟我說說,這個議院的製度,是不是在大明可以施行?放心這裏就你我君臣二人,語不傳六耳,你還擔心什麼?”
朱傑不滿道。
李岩一陣苦笑,硬著頭皮答道:“皇上,想要聽臣的真心話,那臣就冒死一言,此事以江山社稷論,以大明福祉論,自然是極好的,畢竟您也說了,誰也保證不了大明千秋萬載,每一代帝王都如同您一般風華絕代,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一個可以製衡皇權的力量,不過,皇權專製,已經是數千年的曆史,深入人心,掣肘皇權,那可是忤逆不道,皇上,朝臣們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