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旁站立不言不語細細端詳戰逆的公子傑突然大喊一聲:“我認出來了!他就是戰逆那個廢物!當日在總角營我就見過這個廢物,我說怎麼看著如此眼熟!”
這幾人一口一個“廢物”視戰逆如無物,戰逆倒也不甚惱怒,聲名如此,如之奈何?
端靜公主此時聞聽公子傑之言,雙目一瞪,大喝道:“原來是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這些時日,本公主日日來此尋你不得,原以為被你跑去府中不敢露麵,不想,今日自己送上門來,來啊,還不速速把這狂徒拿下!”
眾侍衛麵麵相覷,卻無一人上前!
原來這端靜公主每日攜一幫勳貴子弟來此尋戰逆麻煩,初時,尚有些地階高手隨駕前來,但這文事房中僅有二周兄弟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在此,時日日久,防備之心倒也鬆懈下來。今日隨同端靜前來的這些侍衛盡是些人階武者,對付二周兄弟自然是手到擒來。
但戰逆踹門而入,以迅雷之勢解救二周,分明是武藝在身?這帝都傳聞戰府出了不能習練武道的廢兒,但傳聞哪如親見!地上痛叫**的前車之鑒正在眼前。加之前些時日戰逆一詩貫樓、麵帝不亢,賺下好大的聲名!誰又敢篤定這戰家廢兒,不是深藏不露的武道強手?
眼見侍衛停足不前,端靜公主大感顏麵盡失,冷顏剁腳道:“盡是些無能之輩,反倒被這廢物嚇住了!
旁邊公子傑本是不甘寂寞之輩,在其兄公子浩光芒之下,早已學會身隱鋒芒,見狀有意無意地對張逸之耳語道:“逸之兄,此時此刻實乃你這般偉岸之人出頭解公主之困的良機啊!”
那張逸之聞言眼前一亮,尚不及細想就脫口而出道:“戰家廢物,莫要猖狂至此,你這兩位好學友被我等百般折磨,你卻避而不出,算不得什麼人物!與端靜公主那是萬萬不可相配!你今日……”
一語尚未說罷,見戰逆、端靜公主皆怒視過來,張逸之不明所以之下,倒也不敢再說下去。
戰逆此時卻是再難壓抑,沉聲怒道:“你等多日欺淩二位周兄,竟是因此等荒謬事由?無論你是天潢貴胄也好、王侯麟兒也罷,如此行事當致這斯文之地於何處?致這天下讀書人於何地?”
此三問問的場內諸人盡皆無語,周千尺更是眼現潮紅,雙拳緊握,多日屈辱湧上心頭!端靜、公子傑臉色瞬間蒼白!
此文事房雖聲名不顯,但畢竟也是方正苑中的頂等學文之地,眾人連日欺辱就學儒生,倘若真是如這二周般商賈子弟,多半也就忍氣吞聲,免禍及家罷了!但此事實因戰逆當日滄漓樓直拒帝晨賜婚所來,帝都人言可畏,各種版本之說四散,端靜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來高傲於群,何曾受過這般“羞辱”!遂糾集政事房中就讀的勳貴子弟來此尋“仇”。
未成想,戰逆被柳夫人禁足,多日未曾出現,返回方正苑後也是流連於裴常到酒肆之中,竟是一次也未碰到。眾勳貴子弟初時倒也不敢過多放肆,尚依禮詢問,這二周兄弟出身商賈,常與觀人,這般架勢之下,如何不知與戰逆不利,怎肯說出其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