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個女人在低頭拾掇著碗筷,一個男人正摟著她的腰。女人扭了下腰肢說,“別鬧,兒子快回來了。”
“妍,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男人的嗓音很渾厚,卻包含著深情。
“還真是受了不少苦,真後悔跟了你這麼多年。”女人的語氣略帶嗬責,分明表達的是她一點也不後悔的意思。
“本來還想和你生個女兒,一直都沒……”
“咱們有女兒。”
“是,有女兒,楚楚就是咱們的女兒。”
“在咱們沒結婚之前,楚楚叫你哥,現在兒子長大了,是不是該把稱呼改一下了。”
“這有啥影響?順其自然吧。”
吳帥沒聽見這談話,他一開門就衝了進去,老爸吳桐樹正抱著老媽王妍柔的腰,見到倆人突然進來,吳桐樹忙放開了手。
“爸,媽,我回來了。”吳帥撇下書包外套。
“你倆吃了沒?”王妍柔問。
“吃了。”吳帥說著目光尋找著,在房間裏跑來跑去,他在找老爸和老媽帶回來的東西。
果然看到臥室的收納櫃內放著一個玉匣子。
吳帥心一動,輕輕端出玉匣子來,在玉匣子後麵還有一團古怪黃舊綢布,裏麵不知包著什麼東西。
他沒著急打開玉匣子,而是抓出那團綢布,展開來,見裏麵是一段骨頭,嚇了一跳。
再仔細端詳,放在手掌裏,有一絲溫潤的感覺傳來,那骨頭隻有拇指般粗細大小,粗一看並不出奇。
不知為什麼,吳帥感到這骨頭和自己很親切,他感受到它蘊含著滂湃的生命力。
“爸,這是什麼?”吳帥掌心握著骨頭,走了出去。
“是我被他們取走的先天之骨嗎?”吳帥問。
吳桐樹和王妍柔齊齊一驚,旁邊的王楚楚說,“他都知道了,怪我沒忍住。”
“是時候讓他知道了。”吳桐樹看著楚楚和吳帥倆個,他的目光掠過一絲堅毅。
王妍柔走過去看門關嚴實了,又去把窗簾全拉上。吳桐樹坐了下來,吳帥和王楚楚倆人盤腿坐在他的對麵,王妍柔回身坐在了王楚楚旁邊,撫摸了下楚楚的長發,又伸胳臂輕輕揣摩了吳帥的後背。
“這並不是你的先天之骨。”吳桐樹說了句,吳帥看到了老爸眸光顯出了仇恨之色,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的骨頭被煉化了,已經不存在了。”吳桐樹臉上掩飾不住心中的怒火,這也許是他心中最大的憤恨,自己的兒子竟然遭受到對手如此殘忍的手段。
“爸,那這是什麼,我感到它似乎跟我很熟的樣子,挺有緣的。”吳帥反而默默接受了這一切。
“小帥,這對你沒用,玉匣子裏的東西,是爸媽為你準備的。”王妍柔聲音顫抖著說,“好了,我去拿玉匣子。”
“別忙。”吳桐樹說,王妍柔又坐了下來。
吳桐樹卻沉默不語了,從吳帥手裏捏過那骨頭,在掌心裏仔細瞧著,緊鎖眉宇,似乎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爸,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有楚楚照顧小帥,就是你我不行的時候,也大可放心了。”王妍柔眼圈一紅,有淚水在滾動。
“爸,媽,有我照料弟弟,一輩子都會……看著他,守著他……”王楚楚眼淚滾了出來,她竟改口叫吳桐樹和王妍柔爸媽了。
吳帥心裏感動萬分,他看著老爸的目光,堅定的說:“要是我生下來,沒被他們取走先天之骨,沒本事就算了,可是被取走了,再沒本事的話,這一生就是廢物,廢物是他們造成的,難道我應該可憐嗎?不,可憐的應該是他們!”
“不管什麼,隻要有一線希望,盡管來吧,我不要成為廢物!”
看到兒子能如此,吳桐樹說:“把手指咬破。”
吳帥伸出食指,塞入口中,使勁一咬,疼痛使得他顫抖了下,再看手指,滲出血來。
“快滴入骨頭。”吳桐樹說,旁邊的楚楚和王妍柔心疼地看著吳帥。
一滴,兩滴,三滴,更多滴鮮血滲入了吳桐樹掌心裏的骨頭。
隻見那骨頭剛開始沒有半點反應,鮮血滴上去,立刻被吞噬了,漸漸骨頭上出現了極細微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