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元凶(1 / 2)

玲瓏就在眼前,莊白羊的神經卻不敢有半點鬆懈,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麻痹大意,也越容易被人偷襲。此時他最急於確定石無憂究竟是不是幕後黑手,因此問道:“玲瓏,是誰將你擄到這裏來的?”

玲瓏恭謹地答道:“是一老一少。年老的那人修為深不可測,年輕的那人應該隻是分神期的修為,卻能夠對老者指手畫腳,顯然地位不低。”

“一老一少?”莊白羊的眉頭猛地皺起,扭頭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石無憂。從石無憂第一次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是一人一豹,而不是一老一少兩個人。而且莊白羊剛好知道有那麼一老一少幹得出這麼卑鄙出格的事情來,如果事情真是他們幹的,那麼他就真的冤枉了石無憂了。

想到自己剛才不僅重傷石無憂和豹崽,更對他深懷猜疑,莊白羊便覺得大為尷尬。所以他繼續追問玲瓏,以進一步確定行凶者的身份:“那年輕之人可是俊朗異常卻油腔滑調,說話做事十分張揚?”

玲瓏答道:“不錯,那年輕修士明明將我擄來這裏,卻有臉自稱彬彬君子。而且他似乎對廖家的修士十分不屑。”

莊白羊又問道:“那年老的修士可是手中時刻握著一柄古劍?”

玲瓏應道:“沒錯,白羊前輩莫非見過他們?”

莊白羊頓足道:“嘿!果然是這兩個無恥的混蛋!老夫早該猜到是他們!”

唐馨聽聞莊白羊居然認識這兩人,好奇地問:“白羊伯伯,是哪兩人?你認識他們嗎?”

莊白羊看了唐馨一眼,歎氣道:“是淩霄劍宗的少主淩鈺辰和一個叫漣叔的家夥。方家兄弟被殺一事他們倆的嫌疑最大,這些天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他們,不料今日一早他們突然失去了蹤跡,原來是為了做這麼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石無憂聞言,心情也陡然陰沉起來。三十年後再次聽到淩鈺辰這個名字,他卻成了殺人之後嫁禍給自己,讓自己一再受到追殺的元凶,怎能不讓石無憂心生惱怒?三十年前自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黑鍋,三十年後他又扣一個黑鍋給自己,難道這便是冥冥之中的所謂定數?

唐馨可不知道石無憂和淩鈺辰之間還有這樣的關聯,他隻是為玲瓏的被擄和石無憂的受傷而心存不滿:“白羊伯伯,石前輩和小石頭就是被這兩個惡人打傷的嗎?您可要為玲瓏姐姐,還有石前輩和小石頭報仇啊!”

唐馨再次提起石無憂的傷勢,讓莊白羊更加尷尬了,柔聲對唐馨說道:“石先生和小石頭不是被他們打傷的,他們是被我打傷的。”

唐馨聽了這話大吃一驚:“為什麼?白羊伯伯為什麼要打傷石前輩和小石頭?”

石無憂苦笑道:“這怪不得莊前輩。他以為我是擄走玲瓏姑娘的那惡人,而後又將你擄了來,因為急於救你才會攻擊我。況且前輩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我如今已經是一具死屍。”

唐馨不知其中的細節,又問道:“白羊伯伯為什麼會以為你是惡人?他難道沒有看出來我們是一夥的嗎?”

石無憂繼續搖頭苦笑:“我用法寶隱去了我們的身形和聲音,莊前輩看不到我們在做什麼,也看不到我們說的話,隻知道我們的位置。再加上因為玲瓏姑娘被擄而心中焦急,難免會對我產生懷疑,這並不奇怪。”

莊白羊也歎了口氣,向石無憂躬身一揖:“之前誤會了石先生,致使先生和小石頭身受重傷,都是莊某的錯,還請先生原諒。”這一次的道歉可就比剛才誠懇得多了,越來越多的事實證明石無憂並不是擄走玲瓏的惡人,更不是挑起賦月宮和河陰廖家衝突的罪魁禍首。所有的壞事都是淩鈺辰和漣叔幹的,他們才是真正的惡人。

莊白羊畢竟是返虛期的大能,以石無憂如今的實力和地位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與他太過較真,因此還禮道:“莊前輩不必如此,當時的情況換了任何人都難免作此想法,隻怪在下做事隻是考慮不周,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石無憂的客氣讓莊白羊更加無地自容,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一旁的玲瓏扯了扯袍袖。玲瓏雖然不喜歡多話,卻擅長察言觀色,早就從幾人的對話中聽出了石無憂的身份,知道他就是那個贈予唐馨金鈴,又賣了大批法寶給賦月宮的“石先生”。此時莊白羊和石無憂正因為錯傷之事而陷於自責,她便適時地站出來化解這尷尬的局麵:“晚輩玲瓏多謝前輩搭救之恩。這些日子賦月宮攤上了不少麻煩,紛亂之中與前輩之間也鬧出不少誤會,玲瓏雖地位低微,謹代表宮中的各位師長向前輩表達歉意,希望前輩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