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山壁上殺實行起來太過困難,眾人都一致認同將****祖鳥引下來殺的方式。但具體怎麼引下來,由誰去引,引下來又改怎麼殺,這些經驗豐富的漢子們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可沒有和長翅膀的東西打過,爬不上去,怪鳥也不下來,”巴納德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就算把那家夥引下來,萬一在下麵打到一半那怪鳥給跑了可怎麼辦……”
他的話道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祖鳥震撼的出場方式,既讓他們見識了傳說中怪鳥的真實麵貌,卻也產生了一種無從下手的無措感。此刻要讓他們真的想出什麼比較好的方法來狙殺這兩個龐然大物,一個個皆有些詞窮,隻得默然無語,麵麵相覷起來。
“我有個想法,”伊文開口道,頓時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
在場二十幾雙眼睛頓時投向了這個十幾歲的少年。
眾人也知道他經驗不多,此時聽他開口,目光中不免摻雜了懷疑。伊文一點也不怯場,抬頭看了眼峭壁上的山洞,就注視著眾人說道:“****祖鳥幼鳥的體型要小很多,危險性也一定低很多。如果我們將幼鳥控製住,甚至……殺死它,母鳥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找我們拚命。這樣子,不但怪鳥被引了下來,還解決了金斯利先生所說的逃跑問題。”
安妮忍不住在心裏一笑。
伊文這招說白了就是綁架幼鳥。母子天性,就連冷血動物也不例外,他們手中有了幼鳥,行事自然會方便很多。
“但這個方式十分危險,”羅伊不客氣地反駁道,“首先我們連雌鳥都無法引下來,又怎麼將幼鳥引下來控製住?第二,你直說幼鳥實力不如母鳥,但它究竟實力如何,該怎麼控製它,你知道嗎?幼鳥也是會飛的!如果控製不住它反而造成隊友的大部分死傷,這個又該怎麼辦?第三,也是最嚴重的問題,我們控製住幼鳥,激怒了****祖鳥,瞬間將大半的人都殺死,其他的人也不過是等死了。”
他眯起眼睛,放大聲音總結道:“所以,這個方式簡直是自尋死路。”
“怕死就直說,”金斯利冷笑道,“不用找這些聽起來很好聽的理由,你要是不想打,昨天在穀外的時候就該趁早提出來,幹嘛還要到這裏丟人現眼?”
“老子現在不想和你吵,”羅伊被激起了怒氣,呸了一聲,“有本事你給我飛到上麵把那破鳥給引下來。”
“我——”金斯利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想要找一句最有力的話嗆回去,結果搜腸刮肚了好久都沒有想出來,隻得咬咬牙將目光收回。
安妮一直在研究地形,耳朵留神聽著他們的討論,聽到這裏,轉過頭說:“我覺得伊文的方式可行。”
“可行?”羅伊哈哈笑了出來,擺出慈祥的表情,“小姑娘,我剛才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可不能因為關係好就盲目地支持你的朋友啊!”
“並不是盲目,”安妮對著伊文輕輕一笑,眼中充滿了自信,“我可以將它們引下來。”
“由你?”一個冒險者詫異地看著她,“那怪鳥的巢穴建的那麼高,你打算一個人爬上去,然後再爬下來嗎?”
麵對十幾雙不可置信的視線,安妮點點頭,少女的麵龐上滿是嚴肅,聲音沉著而冷靜,“不,不用爬上去,我可以飛上去。”
“哈哈哈哈,”那個同安妮一直不怎麼對盤的弓箭手悶聲笑了出來,他還記得不能太大聲引起其他魔獸的注意,所以一直憋著自己,以至於整張臉憋得通紅而扭曲,“就你?還飛上去,哈哈哈,我的天,我剛才聽到了什麼?哈哈哈……”
笑聲未落,隻見安妮身形一閃,原本距離他十幾米遠的安妮突然欺身而上,猛地竄到了他的麵前,對著他微微一笑。
“你……”弓箭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安妮一隻手抓住他的衣領,不顧那青年震驚的神色,縱步一躍,拽著他向著頭頂的樹梢處竄去。一陣嘩啦啦的樹枝被撥動的聲音,一雙人影眨眼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