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裏的班主任幾乎形同虛設,忙活的主要是輔導員。大一時,我們的老班給我們上課,一周還能見他兩三次;上了大二,老班像蒸發了似的,三天兩頭看不到他人影。
綜合測評完不久,我無緣無故的被輔導員叫到辦公室。我正納悶什麼事時,輔導員說話了:“今天叫你來是問你些情況。”我心情十分緊張,情況,什麼情況?輔導員手裏拿著一張紙接著說:“你覺得你班的韓笑和X兩人怎麼樣?”這時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評選預備黨員。我早就聽說評選預備黨員這事,但我認為這事與我不沾邊,因為以我的成績根本沒有資格參選,沒想到我還能發表一下個人意見。雖然X的測評成績是班級第一,韓笑是第二,但我不想評價兩人,而我又必須作出評定。想到韓笑是團支書,而X隻是純粹的學生,她們當然不能同日而語,你想作為團支書當然有責任要不辭辛勞的為班級做工作,這樣給人的感覺就和普通學生不一樣,於是我說:“韓笑作為團支書相應的對班級做的就多些,X沒擔任什麼職務主要就是學習。”不知道輔導員聽懂我的意思沒有。也許這隻是走走程序。最後韓笑得到了預備黨員名額,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這裏先透露一下,X成為了下一批的預備黨員,所以說隻要你的成績數一數二,而且人緣不是特別差,入黨是板上釘釘的事,隻是早晚而已。
想到團支書同誌又成為了預備黨員,我更加自卑了。那天傍晚我正鬱悶著,楊盼打電話問我想不想混飯吃,我問怎麼回事,她說你別管了,反正有人請客。不用說是追楊盼的男生要請客,想想有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於是便答應了。
按照楊盼說的地點我去了,在一個小包間裏除了楊盼還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剪發女。那剪發女生我好像見過,就是記不清了。不對頭呀,如果那男生真是追楊盼的,那為什麼請客還叫上一個其他女生呢?莫非這一男一女是一對?
那一男一女見我進來都傻了眼,楊盼笑著拉著我的胳膊與我特別親近說:“這是我男朋友,馬雲。”我衝他們示以不自然的微笑。呆住的女生趕忙衝我笑了一下,跟閃電一樣轉瞬即逝,而且笑得很假。楊盼就給我介紹那女生,原來是楊盼的室友,我說怎麼這麼麵熟呢。男生沒有笑,一臉的不高興,也不跟我打招呼,好像與我勢不兩立。楊盼也沒給我介紹那男生,我也不稀罕知道。我一看那男生就有種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感覺,你不鳥我,我也不鳥你。
楊盼拉我坐下不再說話,包間裏一下子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女生就忙叫來服務生點菜,女生讓楊盼點,楊盼把菜單給我讓我點。這要放到平時我還真不點,可今天我就要點,似乎就是衝那男生才點的。我點完後女生趕快把菜單遞給男生,誰知男生沒有接菜單,沒好氣的說:“上菜吧。”女生便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讓他上菜。
菜很快就上來了,還有啤酒果汁。男生打開果汁給楊盼倒了一杯,自己也拿了瓶啤酒打開了。我是客人,怎麼不知道招待我呀?太不禮貌了。女生滿臉堆笑趕緊遞給我一瓶啤酒,我忙擺手說不喝。楊盼忙解釋說:“他一向不喝酒,讓他喝果汁吧。”這時我發現男生的嘴角動了動,像是在嘲笑我。——笑個鳥呀,我就是不喝酒,誰說男人必須喝酒呀?
女生給我倒了杯果汁,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我端起果汁一飲而盡,剪發女生趕忙又給我倒滿了杯。
但我們誰都不動筷子,最後還是那女生招呼著才開始吃起來。我早就餓了,再加上平常也舍不得花血本吃這麼好,於是便不住的往嘴裏塞菜。真好吃呀,噎得慌時我就喝口果汁,太爽了。我吃得過程中注意到那男生自己不吃反倒一個勁的給楊盼夾菜,我心裏別提有多恨那男生了,我吃醋了。別人給自己夾菜,自己總不能不答理吧?楊盼忙說,謝謝,我自己來就行。可男生不聽呀,更來勁了,還是不停的給楊盼夾菜。楊盼見我無動於衷隻顧自己吃就白了我一眼,隨即就開始給我夾菜。男生給楊盼夾菜,楊盼就給我夾菜,我也不客氣,他們夾呀夾,我就吃呀吃,女生也不吃,就眼巴巴的看呀看,四個人就我一人在吃。
男生看不下去了,終於停止了給楊盼夾菜,拿起啤酒猛灌了一通,但楊盼依然不停的給我夾菜。我都吃撐了楊盼還不停,我忙擺手示意飽了,楊盼這才停了下來。我抹抹嘴靠著椅子坐好,端著果汁慢慢享受。隻見男生喘著粗氣,我想他一定滿肚子氣。看著他我就得意,我不停的假裝打嗝,我就是要氣他,就是要示威,當時我真有點得意忘形。我們就這樣堅持了一會兒,終於男生站起身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錢我已經付了,你們慢慢吃。”楊盼和女生都站了起來,我還是穩如泰山坐如鍾。楊盼看不下去了,拽了下我的衣服,我這才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女生去送男生,當然不是單純的送,我見他們不知說了什麼,女生滿臉的歉意,男生一臉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