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大一時是不允許參加英語四六級考試的,隻有到了大二才有資格參加(你也可以不參加,反正四級過不了就沒畢業證),距離英語四級考試大概還有一周的時候楊盼還沒正經,還拉著我鬼混。我說快四級考試了,她一臉的不在乎說不就是小小的四級考試嗎,不用太當回事。你不當回事我可當成天大的事,我想一次就過可不打算考第二回。於是我就不聽她的,她也沒法,隻好拉著我去圖書館和我一塊做曆年四級試題。四級一考完她就不放過我,讓我陪她去上網,打台球,做頭發,四級考完了,我沒理由拒絕呀。
聖誕節那天楊盼吵鬧著讓我下午上完課陪她去市裏看電影,我說不去,她就死纏爛磨、軟磨硬泡,沒法,我隻好答應。楊盼提出的另一要求令我汗顏,她讓我騎自行車載著她去。從學校到市裏坐公交還得二十分鍾呢,你們差不多能猜出有多遠,讓身單力薄的我騎車前往,而且還載著一個人,真是一件苦差事。
“不是有公交車嗎,幹嘛非得騎自行車呀?”我不同意。
“等我們看完電影公交車早就下班了。”楊盼解釋。
我還是不同意:“那就坐出租車。”
楊盼又糾纏起來,晃著我的胳膊撒嬌說:“就這一次,好不好?”
“坐什麼車不好呀,非得坐自行車。”我不解,“咱們還是坐公交吧?”
楊盼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甩開我的胳膊:“就這麼定了,沒得商量,下午上完課騎自行車去。”
我最受不了楊盼這樣變幻莫測,但每次都希望她這樣。看來她是鐵定了要騎自行車去,我也認了,誰讓她是我心中的女神呢,但我還是說:“我沒自行車。”楊盼說我不會借一輛呀,我說借不著。楊盼可能料到我會來這一手,於是笑道:“自行車不用你操心,我都借好了。”看來楊盼蓄謀好了,我躲是躲不了了。
考慮到看完電影天就黑了,安全起見我就把我的雙截棍放進背包裏帶上了,我不是不相信這社會,就是因為我太相信這社會了所以才帶著的。楊盼見我背一包就問:“你背包幹嘛?”我說反正又用,楊盼也沒刨根問底。我背著背包騎著自行車載著我的天使我的女神出發了,你要問幸福是什麼,這就是幸福。
“停下。”離開學校沒多遠楊盼就說。
我停下問:“怎麼了?”她說:“把你背的包放前麵車籃裏。”於是我就摘下包放在了車籃裏。再次上車後楊盼的雙臂從後麵摟住了我的腰,臉也貼著我的背,盡管穿著棉衣,但我還是感覺特舒服。
楊盼就是野,她非要看什麼恐怖鬼片,我也隻好壯著膽子走進影院。看的過程中每當出現恐怖嚇人的畫麵楊盼就捂著臉趴在我肩上,我在心裏就不明白了,害怕看還非要看,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楊盼在伏在我肩上就問我恐怖的畫麵演過去了沒,其實我也閉著眼沒敢看,於是我便說再等等。我估計差不多了就睜開眼,見恐怖畫麵過去就對楊盼說可以看了,這時楊盼就會慢慢的偏過頭,透過手指縫看屏幕,直到確認恐怖畫麵確實沒了才從我肩頭挪開。
看完電影已是八點多了,於是我們便往學校趕。半路上楊盼非要騎車載我,我不停,說別鬧了。她坐在後座不住的捶打我,鬧得我都騎不穩了,但我還是不停。誰知最後她跳下車來,我不得不停下來。
“幹什麼呢,快上來。”我說。
“就不,不讓我騎我就不走了。”楊盼嘟著嘴。
“行行行,給,你騎。”對楊盼我是沒轍。
楊盼孩子般的騎上自行車,不過我沒有坐上去,她讓我坐上去,我說你騎著我跑著。楊盼不樂意了,硬要載著我,我隻有坐了。我剛坐上去楊盼就掌控不好了,自行車左搖右擺,但沒有倒,隻是慢了些。這也不能怪楊盼,一個文弱女生騎車載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大老爺們能好受嗎?為什麼總是男生騎車載著女生,而少見男生被女生載著呢?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