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堯，我有點累，要不——”洛茗像是見到了救星，毫不廉恥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才來不到半小時，喊累似乎有些矯情了。
“既然累了，我先送你回去？”李子堯當然樂意，卻還是象征性問了句，畢竟顧蕭杵在一邊。
顧蕭表情未變，完全無視兩人唱戲，這讓洛茗有些為難，還沒開席呢，告辭還真有些說不過去，她本意隻是想顧蕭能夠放自己一馬。
“算了，都是多年未見的同學，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好歹……”
“好歹應該給個麵子吃完飯再走。”顧蕭這回倒是接話比誰都快。
“嗬嗬——”她還能說什麼，顧蕭像是跟自己杠上，看來，這頓飯注定會難以下咽。
在五星級酒店，自助餐最是常見，洛茗回來這麼久，還沒好好享用過一頓彙集各派菜係的美食，這樣的口服，她哪有提前開溜的道理。這不，服務員剛擺好餐盤，她就迫不及待奔向最愛的海鮮，生蠔很新鮮啊！還有扇貝，三文魚，嗯，在國外可沒有閑錢享用這些，後來錢倒是不缺了，可是時間呢，更是抽不出來。
李子堯對這樣的餐會無感，倒是洛茗毫不顧忌的吃相讓他有了興趣：“真有這麼好吃？”
“別急啊，足夠管你吃到吐。”
“喂，”洛茗放下貝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什麼叫吃到吐！”
李子堯仰天哀嚎：“我又做錯什麼了，唉……真是命苦，幫某人解圍竟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哇——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他認命地低頭啃羊排：“說不過你……”
“說不過就留點力氣吃東西，哎，下回請我吃飯改自助餐，我討厭那些私房菜館了！”
“哪有人白吃白喝還討價還價的？”他翻了個白眼，油爪伸向她，被她堪堪躲過，如情人間的動作，惹來同桌其他女人一通羨慕。
“喂！別蹭我身上，豬蹄拿開！”
“講良心話，你見過這麼陽春白雪的豬蹄麼，我這手可是鋼琴家的標誌！”
“是嘛，那你怎麼還要從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李子堯再次敗下陣來，論口才，男人從來不是女人的對手，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最心疼的。
洛茗心裏跟明鏡似的，她從小就知道這個表麵上玩世不恭的浪蕩子朋友最是專一，不論是興趣愛好，還是家庭責任，就連她，一個從小長大的夥伴，都是他守護的東西。
“子堯，有的時候，我真得很好奇——”
“好奇什麼？你啥時候變得像個好奇寶寶了！”
“嗯……其實吧，我就好奇你當年為什麼放棄出國深造音樂的機會。”
“因為爸媽一直不支持我走那條路啊。”李子堯開始把筷子伸向盤子裏最後一塊羊排。
“你爸媽不是一直很寵你嗎？”
“沒有的事，我爸早就安排好讓我畢業進公司。”
“咦，讀書那會你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
“有什麼好提的……”李子堯把目光從食物轉移到洛茗臉上，他哪能說實情呢，當年發生太多事，在洛茗走後，他的生活哪裏不是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