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錯誤叫不屑於解釋,杜嶽笙就是這樣一個人,任何決定、任何行動、任何選擇,從來不會多言,然而他全部的驕傲和自尊在遇上洛茗的那一刻,統統被狠狠地丟棄在了太平洋裏。
在洛茗待在浴室梳洗的短短半個小時裏,他腦子裏滿滿全是如何解釋自己的出現、如何表明自己擔憂的心、如何讓洛茗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在乎,在乎她,所以不顧一切。
想好了所有解釋的台詞,就等著洛茗走出浴室,一字不差說給她聽。
事情總是想象得過於美好,卻會因為當事人的不配合跳出了預想的劇幕。
就比如他說:“洛茗,給我一定時間,我想和你談談。”
洛茗應該回答的是,好啊,想談什麼?
然後事實上洛茗隻是挑了挑眉,回敬了他三個字:“我累了。”
再比如他一定要再接再厲講述他對她的擔心:“我聯絡了當地認識黑道的朋友暗中查找那個組織的線索,就是擔心一旦你被他們抓了去,會不會傷害到你,好在我趕來後知道你沒事,也就放了心。”
洛茗聽後理應感激地對他報以羞澀的微笑,雙頰緋紅,扭捏著向他致謝。
事實卻是洛茗聽完他的話,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你不覺得應該報警更安全嗎?夏威夷這麼一個旅遊城市,倘若存在你說得這麼一個犯罪集團,估計國際刑警都要將他們列入名單了!”
再有就是他掏心掏肺地對她傾吐愛慕,理應換來她感動涕零的深情一望,事實卻殘酷地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洛茗,我對你有多認真,希望你能明白,拋開利益不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香溢的名字不可能會留下來,我杜嶽笙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如果是你的話,別說賠錢,讓我再砸幾個憶我也二話不說!”
“杜嶽笙,杜總,我感激你為香溢公司做的一切,但是你的情,還有令妹的意,我受不起,當初並購的事,我也用了東西跟你交換,你並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撈著,現在跟我這兒裝情聖,會不會太晚了點?”
“洛茗……”他定神凝視著她,“如果是我的方式錯了,我可以改。”
“杜嶽笙,”她的臉上一片冰冷,“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樣可以了嗎?她不想在糾纏在這些毫無希望的情感裏,這樣的拒絕,杜嶽笙,饒是再有勢在必得的決心,也抵不過一顆交付給了他人的真心。
最殘忍的語言,不是你不夠好,不是你不夠完美,隻是因為你遲來了一步,我先認識的那個人,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裏。
他隻是皺了下眉頭,並沒有任何驚訝:“洛茗,這樣的借口你不覺得太拙劣了嗎?在我麵前用這招,當我杜嶽笙是嚇唬大的?”
“我沒有騙你的意思,我一直都有喜歡的人,他叫顧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