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嶽笙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他目光掃到坐在對麵盯著這邊一舉一動的小助理，那孩子連忙識相地將腦袋轉回到電腦屏幕上，耳朵卻一字不漏地聽著洛茗和他的對話。
他掏出手機，打給了林逸楓，“在哪？來我辦公室一下。”
放下手機，他對著洛茗說道：“我會警告林梧桐，讓她離你遠一點，不會有下次了，她若是還敢有小動作，我不介意派人把她送回美國去。”
“不必了，她隻是來質問我競標的事，估計是林氏沒選上心裏微微有些不平衡，我倒要感謝她的提醒，不然也不知道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洛茗一點也不在意杜嶽笙如何處理林梧桐，她這麼說一點也不是虛偽客套。
她知道，饒是林逸楓，也不可能一定臉色也不給林梧桐看，畢竟，林逸楓很清楚她在杜嶽笙心裏的位置。隻不過她微微有些吃驚地是杜嶽笙這麼細心，隻是隔著電話，都能察覺到她的情緒。
這麼想著，洛茗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卑鄙，明明洞察了杜嶽笙的心意，卻還是毫不留情利用他，這麼說來，她自己也不過是個為達目的使勁心機、不擇手段的女人。
她給小新使了個眼色，那孩子識趣地退了出去，留下她和他說話的空間，門一關上，她就開口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杜嶽笙並沒立即回答，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還是落在那片紅腫上，“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
“我都說了沒事，我問你要怎麼做？你也知道，如果李董事長知道了我們在背後搞的事，就不會信任子堯了。”
“你怎麼這麼關心他？你們真的隻是……同學？”他微微詫異道，像是在思考一個複雜的問題，眉頭緊蹙著。
洛茗被他沒來由的問題弄得一怔，“我當然關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我呢？”
“什麼？”
他還是執拗地重複著：“那我呢？”他算什麼，為她明裏暗裏做了那麼多，她竟然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他就像個傻子被她利用幹淨，有價值的時候想到他，沒有價值了就跟他玩疏離，他就那麼可笑？
“杜嶽笙你……”洛茗終於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雖沒有什麼戀愛經曆，卻還是看得懂他眼裏的溫柔，他是在問她，他在她的心裏算什麼，朋友？好朋友？同事？抑或是路人甲？
她糾結了一下，似乎，她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她心裏，杜嶽笙是那麼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聖人，他哪裏需要得到別人的關心，他也會在乎別人如何看他？
還是說，他隻在乎她如何看他？
洛茗鬱悶了，在某些問題上，杜嶽笙固執地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渴望著得到令他心花怒放的答案。
“謝謝，”她一本正經對著他表達了自己真實的謝意，除了這兩個字，她不可能回報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