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對不起。”她的目光從戒指上移開，定定地看著他的臉，“對不起。”
他笑了一下，輕輕搖搖頭，“洛洛，先別急著拒絕我，我隻要一個機會。”
他用如此正式的儀式就為了得到一個走進她內心的機會，她要說一點也不動搖不可能，但是更多的是不確定，就如不確定他突然求婚是因為聽到了那個婚約還是真的愛她，有些習慣，一旦形成就很難改過來，而麵對愛情的自卑和怯懦，是她這麼多年最深刻的習慣。
今天發生的每一幕她都會記得，也許在若幹年後想起來還會感動，曾經有一個美好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青春歲月裏，她擁有那麼多有關他的回憶。
從學校出來在校門外的老街吃了午飯，他原本準備帶她去那家書店，看她沒什麼心情，也沒勉強，先送她回了家，跟昨晚一樣，她沒有請他上去坐坐，他也不提。
自從看見那枚戒指起，她整個人就顯得心不在焉，腦海裏一直浮現著戒指上的圖案，她回到家，翻找出了母親留下的那條項鏈，沒錯，就是它，和戒指上的水滴圖案一模一樣，她剛才沒有問顧蕭戒指是哪裏買的，若是沒猜錯，應該是顧奶奶交給顧蕭的，這大概是當年婚約的信物，顧奶奶將戒指給了孫子，所以顧蕭知道了上一輩的那個約定。
也許她的母親也知道婚約的事，隻不過還沒來得及等她長大再告訴她就離開了人世，她一時有些感傷，若是母親還在的話，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她和顧蕭會不會早就相認，然後已經幸福地在一起了。
坐在沙發裏想了一些往事，顧曉嘉的電話打了進來。
洛茗猜想，她不會是代表堂哥來質問自己利益的吧。
“茗茗，到底怎麼回事？”
她定定神，換上平日裏兩人互掐的語氣，“怎麼了？大小姐，你一開口就這麼莫名其妙，我哪裏知道你在說什麼。”
“洛、茗、我在跟你說正事，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問你，顧蕭是不是向你求婚了？”
“你說這事啊，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敢說怎麼了！你知道他為了準備今天的求婚做了些什麼！你——你竟然沒有答應！”顧曉嘉氣勢洶洶地在電話裏朝她放話，一副絕對饒不了她的態度。
洛茗低頭看了眼躺在手掌心的項鏈，心裏不知什麼滋味，“曉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說願意，如果是兩個月前，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說好，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是真的迷茫了，當聽到顧蕭說出“嫁給我”時，心裏竟然沒有一絲興奮，仿佛自己是個旁觀者，或者說局外人，隻是有些許震撼罷了，就好像被求婚的那個女人不是她。
大概是對象不合適吧，她想，也許是時機出了問題，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她絕對絕對沒辦法說自己願意。
那頭的顧曉嘉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隻聽電話裏傳來她的歎息聲，“哎——問世間情為何物，茗茗，我問你，如果今天下跪的是杜嶽笙，你會答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