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妹妹一直很喜歡他,還有當時的管家林叔,隻有這兩人才把他當成家裏的存在,將他視作杜家的一份子,甚至會在他被遺忘的時候偷偷給他送來熱食、在父親對他指責的時候為他說盡好話,當他被送到美國一個人開始自立的時候,林叔義無反顧地跟了過來照顧他,杜溪琴也會瞞著父母將自己的零花錢寄給他,每隔一段時間一定不會忘記給他寫信,他不會忘記,在多少個孤獨的黑夜裏,都是妹妹的那些文字溫暖著他冰冷的心,讓他感到久違的親情。
“少爺,老頭子知道您吃了很多苦,也許您的母親當初的離去是有苦衷的,過了這麼多年,您,還在恨她嗎?”
杜嶽笙心思縝密,林叔突然提起自己的母親讓他不得不懷疑林叔是不是知道什麼,他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皺了皺眉頭,攝人心魄的冷眸看向老人,“林叔,您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有關於我母親,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問得很直接,毫不意外看到林叔的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老人張了張嘴,沒說出來,隻是搖搖頭,又覺得不對,歎了口氣,再次搖搖頭。
如此反常的表情更加證實了杜嶽笙心中的猜測,聯想到林叔突然回國,突然提起自己的母親,這本來就是不太尋常的舉動,再加上剛才那麼矛盾的感慨,稍微一想也知道,林叔定是知道了關於他母親的消息。
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甚至連一張照片也沒見到過,他無數次在夢裏想象過母親的模樣,對著鏡子幻想母親和自己有沒有相似的眼眸、或者相似的鼻梁,現在想來,自己對母親的感情,思念早就多過了恨意,也許會有些埋怨,但是抵不住對親情的渴望。
“林叔,如果真的有母親的消息,我希望能夠見到她,至少要讓我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這是他的心裏話,作為一個兒子,他是個孝心十足的孩子。
比起被母親拋棄的可憐,他更多的時候是感受到沒有人庇護的孤獨,而現在的他有足夠的能力庇護好自己的母親,若是她過得不幸福,他希望能夠陪在她身邊。
老人並沒有順著杜嶽笙的意思說出他想聽的內容,而是轉了個話題,想起飯桌上和和睦睦的氛圍,他感慨道:“少爺,我年紀大了,不能一直陪著您和小姐,老頭子真的希望您和小姐能一直幸福快樂。洛小姐是個好孩子,看得出少爺很喜歡她,一定要好好爭取。”
杜嶽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搖搖頭,伸出兩根手指,“林叔,您可別笑話我,我已經向洛茗求過兩次婚了,結果被無情地拒絕了兩次。”
“洛小姐沒答應?”老人有些不解,“我看洛小姐挺聰明機靈一個人,怎麼沒看出少爺的好?需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賣賣麵子去幫少爺打探一下?”
“林叔,您就好好在家休息,我們晚輩的事就別瞎操心了,”杜嶽笙站起身,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難過的臉上微微有些紅暈,佯裝著喝完杯子裏的水,看了眼時間,“林叔,您早些休息,我去看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