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愣住,杜嶽笙說的何嚐不是自己想的,不是因為她心裏裝著別人而走不進她的內心,是因為她身上背負的那些過去,那些足以毀掉一個女人所有自尊和驕傲的過去。他終於知道了,他在意的,不是她心裏有沒有自己,而是她有沒有忘掉那些曾經,隻有真正釋懷了解脫了,她才能真正接納他,她才能毫無顧忌地和他在一起。
在那一刻,顧蕭終於意識到他為什麼愛丟了洛茗,他一直揪著不放的那些他和她之間的羈絆是她的傷口,而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一次又一次在她的麵前提醒著她,她那麼無知又無助地愛著一個人,最後慘然離開。
她帶著千瘡百孔的心回來,乞求他的靠近,而他呢,做過些什麼,從一開始就用了錯誤的方式來愛她,結果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選擇了逃避,在她麵臨抉擇的時候逼著她做決定,最後他懂得放手了,她卻再一次消失了。
曾經有一首歌唱道,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在這個世界上,任何傷痕都可以用時間來治愈,情殤也一樣。彼時的他,已經嚐到了心痛的苦澀,顧蕭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挽回洛茗的心,可他希望她幸福快樂。
這一次,顧蕭不想讓洛茗艱難選擇,他已經替洛茗做了決定。
夏威夷的夜空很清澈,顧蕭到達的時候正是晚上。他沒打算這麼晚去敲洛茗的房門,既然來了這裏,自然會很快見麵。
洛茗在夏威夷住了半個月,今夜是最後一晚,她已經買好了明早去紐約的機票。她不知道顧蕭住在隔壁,和這段時間的每晚一樣,她先去沙灘散散步,直到有了困意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收拾好東西的洛茗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門邊倚著一個身影,熟悉的黑眸,淺藍色襯衣,筆挺的西褲,唇角微微抿成好看的弧度,路過的人都被他的風姿所吸引,紛紛側目。
男子深情的眼眸望向門口的女人,露出一抹溫柔:“洛洛,早安。”
洛茗驚詫地看了眼麵前的男人,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顧曉嘉竟然不靠譜地把自己給出賣了,眼底的無奈一閃而過,“顧蕭,你怎麼來了?”
“什麼時候打算回去?”他不會說什麼俏皮話,直截了當問道。
洛茗想了想,“還沒休息夠呢,反正沒什麼要緊事,國內那些人都等著看我笑話,我還不如在外頭落個清靜。”
顧蕭笑著替她將額前的留海順到而後,“真不想回去?曉嘉、子堯都很想你,還有呂律師,她家裏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
洛茗撇撇嘴,像個孩子般狡黠一笑,“你該不會是那些家夥派來當說客的吧?”
以為顧蕭會否認,卻沒想他點點頭,“確實有人派我來當說客,”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你應該想不到他是誰。”
洛茗收起笑容,好奇心大起,“是誰?”不是她那幾個好友,還有誰急著想她回去,一時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