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瀝,在天空不急不緩地向下落著,死氣沉沉,像是某種情緒被強製壓抑在喉嚨,仿佛讓人無法呼吸。
今天是周末,我獨自呆在自己租的公寓裏,沒有人可以說話,心裏不禁一陣的微微苦澀。
起床後,我便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接受程序的指令似地,一步接著一步地刷牙、洗臉、吃早飯。
回想起前幾天在影院君琦和我說的話,鼻子不禁發酸,我微微昂起頭,平整了一下心情,接著便準備出去。
一個人呆在家會發慌,我還是去到處走走比較好。
剛下了公寓樓,卻在樓下看見了正準備打電話的莫禾晨。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打著一把暗色的傘。
“你怎麼來了?”我走到莫禾晨身邊,問到。
莫禾晨對我笑了笑,把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剛剛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就下來了,你現在要出門嗎?”
“嗯,在家無聊,想要出去走走。”
“我可以陪你去嗎?”莫禾晨看著我的眼神流露出高中生的單純。
“。。。當然可以。”
我和莫禾晨來到公寓附近的花園,這裏的景色很美,有花,嬌豔欲滴,有草,綠意盎然,有樹,參差有序,有湖,碧波清漾。
我和莫禾晨走在人影稀疏的小道,四周是小山高坡,春天的時度已經慢慢殆盡,再過些時日,夏天該是要浩浩蕩蕩地來臨了。
“未央,”莫禾晨突然念了一下我的名字,聲音輕輕,他低著頭,我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怎麼了?”雖是這樣問他,但我內心卻是仿佛知道他接下來的話題是會讓我感到沉重的。
“你搬出家,不會是想要嫁給我的,對嗎?”莫禾晨的聲音總是這樣的像是夏季路邊濕潤的綠草,沾著露水,說不出的輕柔,像是細雨的蒙蒙。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明,我知道,莫禾晨他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可是,我該要怎樣考慮到他的心情,君琦已經讓我焦頭爛額、疲憊不堪了,再加上一個莫禾晨,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爆炸了,不,不是爆炸,是內心一點點潰爛、被摧毀。
“好了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莫禾晨的視線落在時斷時續的小雨綿綿裏,稍稍微笑,溫暖的色澤裏有憂傷在流淌。
對不起,莫禾晨,對於你,我除了對不起,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整個上午,我和莫禾晨都在公園中散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有各的心事,隻是,他的心事是關於我的,而我的心事裏卻隻有夏君琦的身影。
君琦,倒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轉身看到我,看到為了你難受落淚的我,看到等候你十年的我。
“我們在附近找個餐館吃飯吧。”我看著莫禾晨,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讓人壓抑的尷尬與沉默。
“家裏有菜有米嗎?”莫禾晨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仿佛他的心事隻是埋在心裏,獨自承受,留給別人的都是溫柔親和。
“沒有。”因為搬家搬得比較匆忙,家裏隻有現成的食物,大米飯菜等家裏是一點都沒有,這些天的吃飯問題都是在餐館和公司解決的。
“我們去買些菜和米,我做飯給你吃,總不能讓你一直去餐館吃啊!”他的微笑,十年如一日的柔和,讓人不敢觸摸,生怕會弄壞他像天使明光一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