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嗎去。”
“我要去趟星陽城,方絨花很可能去了星陽,她讀過書,想找些文案工作謀生。”
“不可以,天馬上就要黑了,這太危險。”劉未招哪裏肯讓。
“所以說更要去,立刻,馬上,一個女子外出更危險,她還剛生完孩子。”沈嘉國讓村婦幫他整理下孩子的背片。
“要去讓別人去,鬼子道路不熟,估計不敢走夜路,路上肯定有敗兵。”劉未招追著沈嘉國來回的轉“再說這裏也不能沒有你,你是隊長。”
“有你一個隊長就夠了,人多反而搗亂。”沈嘉國扇了扇鼻子“咱倆路數不通,我衝進村子差點沒吐了,你看你把村子整的,什麼味道。”
“大糞,燒大糞。”劉未招張口就答。沈嘉國一陣犯嘔,幹咳了兩下“怎麼說你呀,真是的。其實主要的,我答應了朱川壕,這是一個承諾。我答應他,一定母子平安。這花賊已是落到這般田地了,我答應了就一定要作到。”
劉未招沒有再多勸阻,一個隊長,拋卻隊伍去尋找一個不知所蹤的婦女,他覺得沈嘉國有些不務正業。這軍隊裏正常人太少,原本正常也會被帶的怪裏怪氣的。當初沈世昕帶丫鬟尋找烏斑,一軍主帥為了家寵荒唐在先,也難免手下有些一樣荒唐的行為。要說烏斑是犬中英雄難以坐等,可如今這產子孕婦隻是陌路,沈嘉國出行未免有些不分輕重。
這些人都瘋的,包括自己。劉未招回想著他生攔魏圖容的舉動,回想著下午自己全然忘記危險找魏瘋狗拚命的經曆。根本就是忘記了自己是一隊之長。就是身為隊長,換做自己,也可能那樣做。劉未招已經完全被這裏感染甚至說洗腦了,不放棄沒一個人,沒有接受三痞和朱川壕為伍,卻用全軍做後盾,卻為一人一狗隻身冒險。世間事,真的有必要區分這樣仔細嗎。
“我看你是被大小姐傳染了。”勸阻不成,劉未招隻得囑托。沈嘉國事出有因,打著男人的承諾的旗號“路上一定要小心,日軍的散兵遊勇現在該若同瘋狗版沒有理智。”
“特種兵。”沈嘉國一拍胸脯,“你放心吧,再者說雖然三神不懼夜戰夜行,但今次我想他們該不敢冒險。”
找甲被將孩子裹好,有用帶子係牢,作的跟個套筒似的,最後拴在沈嘉國背後。這樣可以隨時解下拽下帶子就能將孩子抱在身前,還算方便。又找了個小漏鬥,水壺裏裝滿羊奶,如果沈嘉國再不會喂孩子,就隻能用滴奶讓孩子咋吧嘴的辦法了。
準備妥當之後,沈嘉國背子出發。當初奪糧戰役時說過,自薛家營高台往西一點到東炮樓是個長方形,有北上西行兩條道路,理論上是一樣遠。西行二裏屯距大路稍遠,而奔北再西行,四方屯更靠近北邊的大路,更容易有英秀二紅隊的保護。所以沈嘉國選定的路線是先向北,而且不走大路,在田間村落穿插。再他看來三神部隊的進駐不到三天卻連續吃虧,應該鬼子的散兵不敢在選擇夜路和田地。應該換在某一明處就地宿營等第二天天亮再撤退。
沈嘉國沒有猜錯,足裏屯敗下去的日軍看天色漸完沒有急著回營地。他們中間有魏圖容在隊伍裏散布危險言論,說什麼民義軍很可能已擴容至數千人,應該在每個村莊都有駐兵鎮守。人生地不熟夜路不安全,應該找最適合攻防的位置就地紮營。神田的部隊長時間潛伏本身就已疲憊,加上緊張的交戰,還有些傷員,三十多殘餘鬼子找了薛家營高台北側開始駐營休息。準備在第二天淩晨早早的潛行出發。一改以前不懼夜戰不怕夜路的特點,覺得還是大白天視野開闊的大路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