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紅”周思慕用微弱的目光看著黎翠蓮,腦子走馬燈似的再轉,出得牢籠之後他第一次開始沉思,開始用心的想,這熟悉麵孔,這名字。
劉香高興了起來“六哥說話了,太好了,六哥說話了”
“六哥”黎翠蓮側著腦袋看著塌著腰的周思慕,那麵孔瘦的隻有個大概印象,但那眼神,是那麼熟悉,就是在自己失身之後,也猶如純潔聖女般看待的目光,那種愛慕從沒有變過。
黎翠蓮慢慢的走到周思慕身邊,仔細的辨認,世間竟有如此瘦弱之人,這是將我視為珍寶的那個玉樹臨風的師兄嗎,怎麼落到了這般田地。
周思慕越發的彎下了腰,自己怎麼到了這裏,苑紅師妹,怎麼會在這裏,周思慕有些羞愧,默默的轉過身,已經若同廢人,怎麼這個時候遇見師妹。
黎虎上前堵住了周思慕的方向“哎呀你轉什麼轉,麵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小師妹呀。”接著有衝著黎翠蓮指了指身前的瘦人“苑紅妹子吧,妹子我跟你說,這個人就是金橘六,你的師哥,你看他這雜的了這是還不好意思了”
“師兄,我師兄,是你麼師兄”黎翠蓮拽起周思慕讓他麵對著自己,就是他沒錯,好瘦。
周思慕喉嚨裏發出咿呀的聲音,接著流出了眼淚,張嘴哭出了聲。
兩人抱在了一起,劉香也落下了眼淚,感動也心酸,情人相聚來得如此不宜,劉未招搖了搖頭,出了口長氣。
朱川壕扭過頭,這二人全然沒有理會自己,不光自己,簡直旁若無人,看來這一跪是跪早了,現在還不好打擾這二人,朱川壕站起身,走到劉香麵前遞上了手絹,和眾人走到一處牆根,蹲下來聊著這對情侶。
劉香有些奇怪,這金橘六明明已經思想混沌不清,怎麼現在好像恢複了許多,便向老中醫請教“仲老伯,西方有母狼乳嬰,還有狼孩的故事,按理說久居另類環境會養成一些另類習氣,母狼乳嬰據說後來嬰兒又被獵人撫養,可那狼孩因久居狼群剛回到人類社會之初時兼具備狼的特點,什麼爬行怕光什麼的這個還能理解,可這個金橘六在來的路上還不會認人,拒絕正常食物,應該是有些神經,怎麼現在還能認出師妹”
女孩家,當然是想聽到什麼愛情力量的什麼說法,可是這姓仲的老伯並非庸醫,在百通鎮坐診近三十年,因為年紀大了才回到小棚莊家裏,當初黎翠蓮被打的渾身是傷也多虧了他的妥善治療,想解釋麵前情侶,自然不領會劉香問的本意。
“嗬嗬,要我看這之中除了情愛,還有許多其他緣由,或許可能這金橘六已經忘記了世間所有,唯一隻記得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師妹”老中醫屢了下胡須“照你們所說,在處決他的仇人李適途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應該是選擇性失億,乍一開始在監牢裏他唯一想的就是報仇,時間一長慢慢的報仇無望仇恨就變成了一種心裏壓力,再加上因為饑餓他連存活都是一種奢望,這時候絕望和壓力連帶身體上所承受的讓他極度的抑鬱,如果不是長期生活在極度的痛苦困難的環境,以他成人的心智不該被泯滅,可想他在獄中過的非人生活,這也說明了他的適應能力,必須排擠掉一些壓力才可以活下去,什麼仇恨,什麼希望,什麼生命,都被拋在腦後,整個人神智不清思維混沌,沒想到翠蓮姑娘是他一記良藥,他拋卻了所有,唯獨留了一點情在心裏。有情在,心就未死,慢慢調養,他會好起來的”
沒有人去打擾卉苑紅和金橘六,人們隻是在一旁觀看,兩人幾乎沒有什麼言語交流,都隻是欣慰的苦笑著默默看著對方。雖然沒什麼言語,旁觀人看的還是津津有味。連同一些村裏的百姓也都在看,這黎翠蓮在村中她的身世就是個迷,來這多人尋找,自然是有熱鬧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