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亭坐落於巉岩怪石之上,從高處看那群繞的假山猶如數隻躍然出水的鯉魚,而身在其中的望月亭如同一枚璀璨的明珠!
君拂嫵登上望月亭的時候玖凰憬和卿肜鬱似乎相談甚歡。
“還以為你們得打起來把這望月亭給拆了呢!”
手上抱著一隻黑色的貓咪,君拂嫵輕衣緩帶施施然而來。
“失望了?”卿肜鬱含笑的眸子往掃過她手上的貓咪時一頓,瞬間陰沉起來,他怎麼記得這隻貓應該被留在閑王府的?這會兒竟然出現在這裏……難道她該死的又和那個男人藕斷絲連?
“失望什麼!”君拂嫵嗔怪一聲,將莫名其妙開始瑟瑟發抖的貓咪往桌子上一墩,貓咪便自發的溜上了玖凰憬的肩膀,討好的舔舐他的下頜。
君拂嫵怪異的看了眼那和諧到令人發指的一人一貓,轉向卿肜鬱:“這次來了還走麼?”
“你想我走麼?”卿肜鬱眯了眯眼,滿意的聽到君拂嫵道:“自然不想!”
她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矯情女,既然說了想留他自然是真心!
卿肜鬱勾了勾唇,鳳眼中綻放出瀲灩的色澤。
“咳咳!”玖凰憬幹咳一聲,手上一滑杯盞滑落撒了卿肜鬱一身茶水!
“啊!糟糕!”玖凰憬一副歉疚的模樣,惋惜的望著被染上茶色的素衣:“可惜不能穿了……”
卿肜鬱麵色變換,最終洗了口氣:“罷了。嫵兒,我記得你那裏有我的幾套衣裳,你且帶我去換了罷!”
“你不是嫌棄那顏色麼!”君拂嫵蹙眉,她也沒料到會有此變!卿肜鬱向來喜歡素色的衣裳,年前她心血來潮親手給他和墨懿軒每人做了兩套蔚藍色的袍子。
可惜他三年未曾回來看過,她讓葉寒給他帶話卻也隻帶回來一句:不喜藍色。
卿肜鬱嗔笑:“難道不許我變一變?”
隻要能氣到玖凰憬,他就是換上別的顏色的衣服又如何!
果然玖凰憬的臉色沉了沉。
兩年前他還沒有陪在她身邊,那段缺席的歲月一直是他的傷。可現在卿肜鬱將那傷挖出來撒上鹽,有多痛也不過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卿肜鬱身後的葉寒欲言又止,他不懂,為何自家宮主非要穿一件自己接受不了顏色的衣裳!
明明他們是有帶備用衣裳的!
當卿肜鬱換上那身藍衣的時候,驚豔全場!
君拂嫵吸了吸口水,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廝簡直容色無雙啊!
瞧瞧那俊挺修長的身軀,那明媚的鳳眼那嫣紅的薄唇那潑墨似的長發……
“好看嗎?”卿肜鬱朝君拂嫵微微一笑道,君拂嫵不由自主的點頭:“簡直驚豔四方!”
卿肜鬱掃了眼麵色不鬱的玖凰憬,眼底笑意更甚:“那你說究竟是我好看還是這位九爺好看呢?”
君拂嫵:卿肜鬱你是殺姐姐上身了麼?
含笑吟吟的美人似乎讓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玖凰憬卻深深地覺得眼前此情此景實在礙眼!
“昨夜收到線報,你的姐姐被楚皇軟禁了。”玖凰憬從袖袋裏取出一枚纖細的紫竹管,使勁兒一捏紫竹管裂開露出裏麵的信紙,他眼底暗了暗將那紙條遞給君拂嫵:“你瞧瞧吧?”
將信將疑的接過信紙,君拂嫵一看便綠了臉!
她原以為楚茗辰隻是囚禁姐姐用來要挾她,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楚茗辰竟敢納姐姐為妃!
楚茗辰是瘋了麼!
楚朝的王公大臣也跟著瘋了麼!
就憑君顏嫵那張臉,這片大陸就沒有不認得她是誰的!明知君顏嫵亡國妃嬪的身份還納為妃,這在這個社會大環境下簡直就是對楚朝國運天大的不吉利啊!
再看到已經開始有人進諫的時候,君拂嫵倏然咬牙!
這簡直就與當初俢河道拿她做擋箭牌是一樣的步驟!緊接著就是楚茗辰對那諫人不予理會,然後……
這簡直就是在複製她當年的悲劇!
可她君拂嫵能從龍環虎伺的楚朝逃出一條性命,嬌弱的姐姐可以麼?
“我要去楚朝將姐姐接回來!”君拂嫵握緊手心。
“不可!”剛剛爬上望月亭的君叔厲喝。
五日後,楚朝京都。
“那位公子好生俊俏啊!”粉衣女子挽起麵紗盯著不遠處一身緋色錦袍的風流公子。
“瞧!他在看我!”橘衣女子嬌羞的掩麵。
“胡說什麼,那公子分明在看我!”藍衣女子瞪目,轉眼含情脈脈的望著那緋衣公子:“就是不要錢我也願意與他春曉一度……”
藍衣女子的話剛出口,便成了瀾滄江邊眾花娘的眾矢之的!
“誰看得上你!”
“美的你!”
“不要臉!”